听幕府的人说，成婚之初他们也恩缱绻，才佳人，是京中人人称羡的眷侣。只是后来情转淡，巫夜之事后，两人情彻底破裂，分居两，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秋琳上前解开她的哑，冷声：“你还想说什么？”

叶凝慨之下，倒为这段情叹息。

叶凝远眺湖面，忽然觉得天地广大，人生匆匆，人心情竟是如此微渺。

这么多年来，其实她从未忘却旧情吧？即便慕鸿决绝地移情别恋，即便两人之间已有万丈壑，相敬如冰多年。

光和之后，君昊便已搬到位于容城的王府中居住。其府邸修得豪华阔气，附近街巷的居民皆被迁居别，是以王府周围格外安静阔朗。

步摇材质上佳，外形别心裁，上面几串细珠苏别致可，似是少女所用之。

她原本养尊优，富态贵气，近日来接连受挫，整个人憔悴了下去，再以如此语气说来，倒是可怜。

主意既定，叶凝便辞别坤明岛，回到容城住歇了一宿，便呈个拜帖到君昊府上。

然而，谁又能想到，郑怡竟会随携带这枚紫玉步摇？

当年杞军曾将巫夜王掘地三尺，大抵是隐约得知玉的存在。一切因缘牵系在鬼谷，那么，杞军是否曾赴鬼谷，探寻究竟呢？

郑氏手脚麻木，颤抖着伸手怀摸索了一阵，取枚紫玉步摇，小心翼翼在叶凝手上。目光在步摇上连一阵，光芒敛去，她无声叹息。

叶凝苦思数日，忽而福至心灵，想起一个人来——君昊！

郑怡休息过后神恢复了些，此时被了哑，用绳索捆了扔在船上，脸灰败。

这大抵是他们的定情信吧，叶凝心下了然。

心中疑惑，不亲至鬼谷则无从解开。可她势单力孤，若是独闯鬼谷，焉能全而退？

她握着那只紫玉步摇，目送郑怡消失在坤明湖上浩淼的烟波中。步摇已被握得温，叶凝暗想郑怡与慕鸿情的起承转合，那必是铭心刻骨，生死难忘的吧，可最终却也只能承载于脆弱的簪，消逝于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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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一字，向来飘渺虚无，如平野间掠地而过的风，不知如何而起、而烈，亦不知何会终、会淡薄。不论人心善恶，地位低，情之所系便成化不开的执念，令人唏嘘。

见叶凝与秋琳谈时对她指指，郑怡似乎能猜到自下场，使劲挣扎起来，嘴张合之间，似有话说。

叶凝寄居幕府时曾见过郑怡年轻时的画像，彼时她活泼明艳，长相甜众。画中的她挽着慕鸿手臂，笑站在一丛芭蕉下，发髻之间逸的正是这支紫玉步摇。

她拍着脑袋，连叹自愚钝。当年君昊曾随军观战，他对率军的徐铿似乎也颇熟悉，何况君昊所图非小，对这些消息应是了如指掌。当年杞军的行径，他怎会不知？

“能否帮我转个东西给他？”郑怡抬望向叶凝，灰败的脸上蒙了些悲伤，语音颇有哀戚。

怎么置，让沙朗若他们问问族人的意思。”

鬼谷是巫夜禁地，因其毒瘴遍布，地势凶险，扼杀过无数人的命，百年来无人敢靠近。叶凝以前从未有过奔赴鬼谷的念，然而送走郑怡秋琳之后，她忽然很想去看看。

叶凝缓步过去，命人解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