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相继走几名汉，都是杞国廷侍卫的打扮。叶凝便挑眉：“去见郑太后么？没兴趣。”

“叶。”当归也觉察了异常，“这附近没有猛兽吧？”

天空湛晴朗，忽有一排白鸽飞过，飞向四野明媚的光，留下哨音回响。

“没有猛兽。”叶凝摇，凑过去帮她理了理鬓发，轻声：“上药。”当归早已得了嘱咐，依言。

叶凝：“回堂那边呢？”

索普哈哈笑了两声：“公主变化倒是很大，啧啧，长得这么漂亮，我也不舍得动抓你，公主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走过两重曲巷，行过繁华街市慢慢挑些衣衫，回到桐楼时秋琳便随而：“有两人一路跟踪，你挑衣服时他们等不及，已回去复命了。”

叶凝将信接过，放在桌上：“那就能放心走了，明早动吧。”

啊呸！叶凝心中暗骂，不就是十方么，日思夜想……为了那枚玉，他也真是殚竭虑！

这就算了结了，叶凝想，从此后与慕府再无瓜葛，回堂也将消失，这京城中能让她挂怀的也就剩木槿了。那个朗的女孩，如明媚直白的光，瞒了她这么久，但愿她能理解。

冷笑了一声，叶凝手腕，：“当年是她挑唆郑太后对先帝谗言，才让先帝有了疑心，调五十万大军压境，致使巫夜灭国。”

“去与师父辞别。然后，会一会索普。”

“当归想跟你去云泽，其他人都已遣散。梧桐和麦冬留了信给你，顾掌柜让你珍重，说会照顾那些伙计们。”

早知他会捺不住，叶凝便也朗声：“一别数年，国师朗如旧。”

“见她有什么用。”索普笑了笑，“要不是这趟来了杞国，我竟不知你还活着。这倒免了我许多功夫，我要带你去见的人，对公主可是日思夜想。”

“明天去哪里？”

山上远远有影飞奔而来，竟是木槿，她到得近前见了这阵势不免吃惊。到了叶凝边便气：“总算找到你啦，这里

叶凝起整理衣衫，转便见不远有人从密林中步，朗声笑：“迦凝公主，别来无恙？”笑容堆在脸上，目光却是鸷，这张脸叶凝当然记得，正是数日前在皇狭路相逢的那勒国师索普！

“两回事。我可以不恨无辜的杞国人，但是那件事的罪魁祸首，难也能原谅？”叶凝冷冷瞧他，“这事可以找你父亲求证，信与不信全在你。”想了想又：“还有件事我从没说过，我原名迦凝，是巫夜的公主，所以，死都不会忘记巫夜。”

“那跟我母亲有何关系！”慕怀瑾厉声，想起初见时的情形，声音又是一，“何况你不是早已冰释仇恨了么，我以为你已不再挂怀巫夜。”

慕怀瑾一僵，彻底愣住了。

叶凝也不再多说，转离开。

末夏初天气已十分和，叶凝带着当归山，至师父坟前话别。山中空静无人，偶尔传来索索的细碎声音，仿佛有人踩踏碎叶。

当年也曾光明媚，年少张扬，那时她家国破碎，对杞国焉能不恨？是慕怀瑾悉心照拂，用明朗笑容逐渐化去她心中仇恨，直至生些微依恋，可终究已成过往。那夜皇中的相遇已无需解释，从此而后，他们便是对立了吧，如此倒也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