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君千觞却并没有在外面等她，夜华裳也就不甚在意的问了问守卫，还未开，便见到他翩然而至。

也许喜的情绪可以因为当初的一时快乐而生，也许人们会因为失去了喜的而难过失落。然而人这一生却只有一，才能令失去的人觉到哀恸和痛苦。

他一直以为幼时对于衿的那快乐满足便是喜，直到此刻才明白潜移默化间藏心底的一切情绪竟都皆是因她而起。

夜华裳属于韩邈的时间很短很少，但他如果想要忘记她，却已经需要用尽一生。也许惟一能叫一个人记得的方法,就是让他永远不再拥有。

记忆中傲的、甜的、青涩的、仰慕的、甚至是蛮不讲理的笑，都已经被那双微冷的凤目所取代。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往事，最为讽刺的便是一切清晰如昨日的回忆。

君千觞却似笑非笑的垂眸看她，“你觉得他会乖乖离开？”

他想开挽留她，哪怕知自己已经再也留不下她。可是就这样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他都不能动。

“不然呢…”夜华裳眨了眨，楼熠尧这样小心谨慎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的。是以她从不担心他们会杀回洛城。

他看她懵懂的样有些好笑，却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似乎从没察觉到韩邈的改变，不过那也好，她不需要跟他有什么瓜葛。

韩邈虽然手不能动不能言，思绪却很清晰。

“恩。回去吧。”夜华裳微笑，“既然我把左衿送回给他了，他也没必要执意去洛城了。稍后放了他们吧。”

无论是她面对那个人的时候，隐忍的表情，冷漠的表情，讽刺的表情，都让君千觞有足够的理由不喜韩邈此人。

韩邈不是蠢货，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这般心境，都皆是因为他的心理已经刻上了她的影。从在这个地牢里醒来的那一日他就不停的在思考，满心满皆是她。

他一直以为当初的快乐是因为喜，如今却会到了因为痛苦而醒悟过来的上。然而只有后者，才是真正铭刻在灵魂上的一遗憾，永不褪。

你自由。”她轻声在他耳畔低语，“还有，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暂时不打算回幽都，你保重。”

“好了？”

可是，哪怕用尽了力气，他还是开不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面前似乎已经习惯了如此自在，也许这样的改变到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君千觞狭长的眸里是不见底的墨光，只是看着前方致面容上皆写满了轻松写意的人。她的容颜上已经再也没了初见时的沉重，还有隐藏在层层戒备下的隐忍。

既然有他护着她，她自然有这个资格恃而骄。也许刚才天枢的话也有一定的理，如果他还是准备一年之期便取她命，那么任由她什么都可

韩邈笑了起来，畔却尽是些苦涩的弧度。她明明还是会帮助他找到衿，她明明还是会叫自己韩大哥，她答应他的事情都到了，可是他知，那个笑的夜华裳却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只是觉得，他也许永远的失去她了。

任务基本已经完成，夜华裳这才又轻松下来，走去的时候天空虽然依旧黑暗，她的心情却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