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镛之一手心，一手的冷汗。他和凌卫剑数次拜访静云大师，静云大师闭门推脱了数回，他是得僧，纵然心存悲悯之心，也不愿违背戒律，最后一次，他听完两个人的劝说，长叹一声，说是拼着多年的清修为了百姓一试，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亲自送灵石前往金銮殿，问景武帝几个问题。

现在看来，这一关是过了，俞镛之终于长舒了一气。

静云大师静静地看向沐奕言，忽然朗声大笑了起来：“贫僧明白了，贫僧还不如陛下看得通透，惭愧啊惭愧，大齐有明君贤臣，是到了破旧立新的时候了。”

，真正能到的又有几人？就连大师你，只怕也不成吧？”沐奕言笑嘻嘻地。

一连好几天，虽然有朝臣对新政提了一些异议，但都在预料之中，沐奕言这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放回了到原，这天把奏折批完了大半之后，她便兴致大起，准备到御园亲手拗几支柳枝，实践一下如何把它们烧成炭笔。

沐奕言敛了笑容，正：“是，大师，朕正是此意，均字就好比佛家教义，朕心存之，愿为天下百姓均之尽绵薄之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到了第八天时，中书省终于草拟了第一新政指令，六改制，削减冗员，缩用度，此后一连六天，一共六新政指令，牵涉到税制、机构、科举等多个方面。政令皆自俞镛之之手，他呕心沥血，数日未眠，行文之间笔力如刀，令人惊叹。

只可惜，第八天的时候，她在御膳房里等了他半天，那扇薄薄的门却再也没有“吱扭”一声响起；炭条很快便用得差不多了，最后一条她不舍得用，藏在了箱里；那些小玩意儿不经玩都废了，只有那个尾的小球，偶尔还能拿来踢上两脚。

沐奕言把那几旨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偷偷抄了下来，藏在了自己的那个装满宝贝的小箱里。

一旁的俞镛之的心一，看向沐奕言的中带了几分焦灼：这可是云眉寺的僧，就连先帝也十分敬重，生前曾多次前去问禅，沐奕言这样胡搅蛮缠不会惹怒了他吧？

静云大师应：“心存善念，无不成佛。”

说罢，静云大师便拜别沐奕言，留下灵石而去。

那几天可能是她在枯燥孤寂的后生涯中唯一的一抹亮，一连七天，她都半夜从内的墙钻，带一副自己涂鸦的炭笔画给那人，那人的手很巧，总是扎些小玩意给她，草扎的蚱蜢、竹编的蝈蝈笼，尾的小球，有一次还给她带来了一个兔馒，据说是他亲手的。

那七天留给沐奕言的唯一记忆，便是那人象公鸭嗓一样的声音，想来是正值变声期的缘故。一直过了很久，她还时常想起那人，不知这辈还有没有缘分再见那人一面；最为伤的是，就算和那人面对面了，她也

从前她一个人在莫言殿的时候，不会用笔，便半夜偷溜到从御膳房里偷木炭在屋里涂涂画画，那木炭都很大块，画不细的东西，还总是把纸破，总算是她运气好，在御厨房里碰到了一个难兄难弟，被罚没饭吃半夜来偷吃的，一来二去，两个人聊上了，那人倒是手巧，听她说了炭笔之后，居然用柳枝烧成了几炭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