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宋家与叶家的联姻必是经过两家思熟虑后的结果，又岂是那么轻易能改变的？若这婚能说退就退，又岂来行云镖局的悲剧？他们三人之间的纠缠，必须从她这里斩断。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谈歌便意识到澹台月又现了。这一次，她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柏长风在船舱外奏笛，那首曲很熟悉，熟悉到有很多东西仿佛呼之。她总觉得自己忘了许多事，可偏偏又一儿也想不起来。

“阻止了谈歌以后，你打算怎么？”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娶她的！这个婚事也不会成！”说到这里，宋天敬希冀地：“叶芝兰她答应我她会退婚的，今日已经同我爹讲明，不过多时便会修书给叶家的长辈，正式取消婚约。你再等等我，行吗？”

“既然你早就知这些，为什么不告诉谈歌？”

“宋天敬！”程松雪推开他，“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我张是因为你的伤因我而起，我照顾你纯粹是因为愧疚。你莫要想多了。”说罢，扭而去。

中原皇帝，岂是想见就能见的？她此举必定是危险重重。”

另一边，宋天敬三人回了宋府，叶芝兰知她们有话说，主动先回房去了。叶芝兰走后，程松雪也要走，被宋天敬一把拦住。

“你听得懂！”宋天敬抱住她，“你心思灵巧，有什么话是你听不懂的？我知，你心里也有我，否则我伤了你不会那么张，也不会那般费尽心思地照顾我。你再多等我一会儿，等此事了了，我立刻禀明父亲，娶你过门。”

为什么自己会知那首曲叫呢？

徐叔夜默了半晌，终是：“好。”

“阻止她。”她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目的，“月姬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

对面的人不置可否地笑笑，“她把我当成她的死敌，总认为我要抢走她的人生。你觉得，我跟她说，她会相信我吗？”

“你没有必要怀疑我的居心，我和谈歌是同一个人，是她创造了我，我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月姬是她心中的一刺，只要这刺在，我就在。只有月姬死了，我的使命才算完成，谈歌才能获得她一直想要的人生。”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所以你告诉我是想让我怎么？”徐叔夜知她意有所指。

“是。”

宋天敬的视线里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没有人知，黑暗中有一滴泪曾经坠落。

“借！什么男女有别，我们一路同行，同吃同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男女有别？”宋天敬气鼓鼓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已经利用过他一次，难保这一次不会又是个陷阱。

“这些日，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你是说，只要月姬死了，你就会消失？”徐叔夜捕捉到了话里的重。

这是宋天敬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明心意，程松雪心中一动，本能地想要逃避。

程松雪拨开他的手，尽量以一不咸不淡的语气：“你我男女有别，我自然要避嫌。”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与叶姑娘婚事已定，一举一动都该小心谨慎才对，不要招了闲话。”程松雪越是劝，宋天敬就越是气。

“为了保障中原皇帝的安全，月姬一定会来见我。她的能力在我之上，我需要你帮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