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他在哪儿？”程松雪像是完全没听到纪十五说什么一样，又问了一遍。

程松雪自嘲地笑了笑，“他在哪儿？”

当初她在那酒楼上看见的人，就是纪十五，而柏长风是当时包下酒楼的人。师兄素来随，不会同柏长风这等汲汲营营是朋友，况且近来师兄正在逐步接手君门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与君门有关。

澹台月，就是她对月姬的恐惧，月姬的现，着她直面这恐惧，战胜这恐惧。

宋家新丧，照理说那些宾客应该留下来上香的。宋家落难时，他们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又装一副假惺惺的样，宋天敬已经见识过人心是多么冰冷的东西，将他们全轰了去。

这最后一声呼喊，谈歌终于睁开了睛。长时间的窒息令她的脑有些缺氧，她失了力气到徐叔夜怀里，大大地呼着这充满血腥的空气。她看见许久未见的徐叔夜，看见他满是担忧的神情，用力抱住他，喜极而泣。

“师兄，你是不有事情瞒着我？”离开了宋府，程松雪开门见山地问。

帝王的权柄是一把血染的刀，滴下的每一滴血都是无数条无辜的生命。

“阿雪，除宋家是皇上的意思，即便是吴大人也改变不了。”纪十五想要劝阻，“权术之斗，在于制衡。如今为了除掉柏长风的轻卫团，皇上可以暂时放过宋家，可只要左相一日不倒，宋家始终都是上位者中的一刺。这天下都是他的，与他作对，无异于自取灭亡啊！”

江藜一孝服，扑在丈夫灵前悲痛绝。那声嘶力竭的哭喊，一遍一遍提醒着宋天敬前的一切并不是梦，他的家人们，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黑暗过后的光明总是令人倍珍惜，谈歌看着前这个真真实实的世界，终于彻底回来了。

多年的恩怨，在今日画上了句号。同样发生在今日的，还有新的恩怨。

“是我！是我！”

谈歌看着咫尺之外的月姬，没有向她谢，因为，她的不幸也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今两相抵消，只盼从此天涯陌路，永不相见。

难怪，难怪师父一直与那个负心汉有联系。师父说自己是江湖草莽，而对方是官家份，不好得罪，所以才不敢将事情绝，事实上就连师父领她门，恐怕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她曾发誓，今生不受他一恩惠，她以为，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凭本事得来的，到来，竟是个笑话！

没了柏长风，吴渊的显得更加重要，皇帝南巡的一应事务，皆要经他的手。此时，他已经带着南巡队伍与先一步赶到的皇帝会和了，就住在地方官特意为皇帝修

听见了吗？”

“阿雪！”

宋天敬一一地爬到宋云澜边，抱着父亲血模糊的尸首，压抑了许久的泪终于涌而。

程松雪玲珑心思，纪十五知瞒不住她，索将一切都说了。从一开始，君门就是朝廷的睛。

“对不起。”

在这时候，所有的安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作为朋友，他们只能以无言的姿态，默默站在他后。所有人心里都知，这场灾祸，并没有真正过去。

他的声音凄厉而悲怆，早就没了那个光少年曾经的朗，留下的，全是怨恨与不甘。

月姬留下这一句，带着柏长风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