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皇后愣住了。

白苾棠茫然地看了看沈皇后，又看了看萧昱琛，她突然发现萧昱琛好像变小了，不像是二十五六，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她惊讶地眨眨睛，又仔细地看了看沈皇后，依旧是仙姿玉貌，不过确实比她上次见要年轻一些。

“姨母，我想你了……”不怎样，她和姨母终归是相聚了，哪怕是到了地府，有姨母在边，她也安心多了。白苾棠心中稍定，她了把泪，恍惚间却见地上跪着个男，一玄衣袍，面容冷峻，俊眉修目，双肩平阔，赫然正是萧昱琛，他上得笔直，即使跪在那里，也丝毫不损他沉稳的气度。此刻他薄轻抿，正眯着睛盯着她，似乎要从她那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看什么来。

白苾棠脑里嗡嗡成一团，她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姨母的手，是的！

沈皇后脸发白，厉声吩咐：“快去请太医过来，棠棠怕是烧糊涂了！”

沈皇后顿时慌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我的棠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了？”她没有儿女，只把这么个的外甥女当成亲生女儿一般，自幼有一半的时间是养在自己前的，平时宝贝得跟珠一样，谁碰一下都不行，这次竟然莫名其妙地发昏迷了两天，好容易醒过来了，又哭得这么伤心，也不知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姨母的怀抱和记忆中一样温，带着熟悉的香气，别人都说皇后娘娘容貌倾城却冷傲孤，可她对自己却是百般疼，本是在上的一国之母，如今却和自己一起死于非命。白苾棠心痛如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噎着问：“姨母，你也死了吗？杀你的是萧昱霖还是萧昱琛？”

她抬看看四周，步床上挂着淡绿烟罗床帐，窗下的榻上摆着樱草的大迎枕，绣着白的玉兰，再往外是一光华闪烁的晶帘，这是她嫁人前在坤宁住的地方！

屋中侍立着几个女，都是她熟悉的，只是看起来

白苾棠哭得更厉害了，“呜呜，肯定是萧昱霖吧，他知自己必死无疑，先是杀了姨母，又和我同归于尽，该死的萧昱霖，呜呜……”他杀了自己还可以解释，什么要杀死姨母呢？

张嬷嬷应声而去，白苾棠愣了一下，张嬷嬷也死了？想来也是，萧昱霖肯定是血洗坤宁了吧，他杀了姨母，又怎么会留下姨母边的心腹人呢？

难自己没死？

白苾棠惊讶地睁大了睛，那黑白分明的眸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昱琛，“你、你竟然也死了？萧昱霖死了，你不是应该了皇帝吗，谁又把你杀了不成？”她痛裂，抬手了眉心，“怎么可能，你那么厉害，谁能杀得了你？”

“棠棠！”听她开始胡言语地说萧昱琛皇帝，沈皇后轻喝一声，随即又心疼地把她的小手握住，“你到底了什么样的噩梦，怎么全是杀呀死呀的，放心，谁也没死，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她冷冷地瞥了一地上跪着的萧昱琛，哼了一声，“老三也好好的。”

小脸上蜿蜒而下，好像是两清澈的小溪。

这怎么可能？她清晰地觉到那冰冷的匕首刺了膛，缓慢而定，正扎在自己的心，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的命，她怎么会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