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天吃过

他径自走过程溏，一抬看见床榻被人动过，不由动了怒，“你还了什么？”程溏吓一，“我、我自作主张替主人铺了床。”纪雪庵扭盯着他，讽：“你既然知自作主张，怎么还有这个胆？这么想讨好我，不如脆替我床？”

可惜佳公风神众，面却太冷。纪雪庵离开客栈，沿着疏城西长街，一路走到街东，停在一栋华楼前。却见檐下挂满轻彩幔，两盏大红灯笼引人夺目，门客人络绎不绝，老远就能听见声乐音。

程溏面上似闪过一瞬难堪，默默垂下，他吩咐退屋。

他要去的地方，竟是疏城最大的青楼繁月阁。纪雪庵刚迈其中，一清冷叫闹大堂一瞬安静，几乎人人在心中喝了声彩。老鸨扭着腰迎上前来，一双细不住打量纪雪庵。繁月阁的生意不限男女，纪雪庵虽是客人，只怕不知勾去多少别人的魂。

带束起发，若将手中宝剑换成折扇，当真是一个翩翩佳公。

二人一问一答皆无异样，老鸨的语气却变得十分恭敬。纪雪庵，由她亲自领着上楼。他等在一间空屋中，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小倌打扮的年轻男推门而。那人关好门，径直走到纪雪庵面前，拱手行礼：“纪大侠。”

二人之间静了静，纪雪庵问：“最近城中太平么？繁月阁可有听到什么消息？”兰鹤：“并无什么特别的事，不过珍榴会期将近，城中江湖人的话题也多围绕于此。”繁月阁乃是正捕风楼设在疏城的情报分铺，纪雪庵对老鸨说的那句话正是接暗号。他与繁月阁过往有不少，皆是牌公柳寻亲自接待，兰鹤与白鹭亦是捕风楼的人。纪雪庵喝了半杯茶，起：“既然无殊，我便告辞了。”

“这位客官——”老鸨甫开，纪雪庵毫不掩饰地皱眉，退后一步：“我来找柳公，照旧让兰鹤和白鹭作陪。”老鸨面一变，旋即又恢复一脸媚笑，“真是不巧，柳公今夜有别的客人，客官快请，我唤兰鹤来陪您可好？”

他话说，便立刻后悔。纪雪庵今夜去见柳公，并不全为打听消息。他本就是个好男风的，柳公又是青楼红牌，两人曾共度过几回宵。纪雪庵败兴而归，撞见程溏秀无辜的脸，不知中了什么邪，竟将床二字脱而。程溏却没听懂，疑惑地看着他，“天还不算太冷，主人需要我床么？”纪雪庵隐隐松了气，又说不的恼火，冷声：“叫小二去换一床被褥，你碰过的，我不想睡。”

纪雪庵微微颔首，“兰鹤，你坐，柳公今夜没有空么？”兰鹤依言坐在他对面，恭谨答：“柳公正有客人，纪大侠可有要事需兰鹤转告与他？”纪雪庵摇，“也无甚要事，不过我路经疏城，便想来看看他。”兰鹤闻言微笑，“柳公知了定然很兴，可惜今夜……纪大侠明日还会来么？”纪雪庵：“我往后再来疏城看他罢。”

兰鹤送他到繁月阁后门，纪雪庵慢步走回客栈，了小院推开房门，却见程溏坐在桌边。纪雪庵冷下神情，“你在这里什么？”程溏站起：“方才小二送来心，我不知主人有无在外用膳，便拿来一些。”纪雪庵了，面依然冷淡，“多谢，我累了，你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