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没有办法，程溏却连动一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垂着，只觉从未有过的心灰意冷，记忆可怖的声音浮现：“没有用的，你们哪里也去不了，永远都逃不走！”程溏痛苦地闭上双目，，几乎是同时，下一瞬间他便听见阿营喜雀跃的笑声：“小溏，我们逃来了！我们终于自由了！”

程溏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月光透过小窗照屋，在地上投淡淡影。程溏只觉整个人都僵住，两条手臂早就麻木，上依然着，伤没有先前那么疼，却又透断骨之痛。

那汉憨厚一笑，走近些，手中拿着几只馒和一碗。

他疼得了，也顾不上逞，放声惨叫。大小喜极他的悲鸣，得愈发用力。程溏中本就破了，牙齿又不知咬到哪里，满嘴鲜血刚咽下去，却痛得一声疾呼，竟一血，溅到了大小的脸上。

大小伸手一抹，然大怒，发疯般破大骂，狠劲拼命打，叫程溏前再无一寸好。他的叫声渐渐弱了，脑袋有气无力垂在前，顾不上面孔也挨了几鞭。大小见他这般，终于到些无趣，鞭也了力。她停下动作，大汗淋漓将鞭递到一旁刘姓汉手中，果然一如程溏所料，“我累了，换你来，我就在一旁看着！”

门外果然有人推门而，走到屋中间，月光落到那人脸上，却是白天看着大小鞭打程溏的那个刘姓汉。他见程溏醒来，面喜，“你醒了？”程溏的脸背着光，神情中充满戒备，声音却满是惊讶，“刘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想低看一伤势，却牵动脖颈的鞭伤，嘶了一声只得作罢。程溏抬起，屋的门关着，黑漆漆空无一人，外十分安静，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他浑都疼，脑袋也昏昏沉沉，撑起神，心中盘算着逃脱的法。

又有鞭落到上，程溏却本无力睁去看是谁在打他。他再也撑不住，意识摇摇坠，便要昏过去。最后清明的一瞬间，程溏却想到，他从捕风楼失踪，纪雪庵终于摆脱他，不知该有多么庆幸。

那间屋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窗上的木栏经他这么晃动，竟有些摇摇坠。程溏心中大喜，脚掌抵住墙面，使浑力气，摇得愈发用力。他只听轻微咔哒一声，却立刻停下动作，瞪着门后，“什么人？”

那刘姓汉犹犹豫豫走到程溏前，方举起鞭，大小却声打断：“慢着！”她冷笑一声，提起地上木桶，“这一桶盐，可莫要浪费了。”语罢朝程溏兜泼去。程溏长声惨叫，只觉无数伤似被烈焰同时烧灼，明明火辣般疼，却冷得止不住颤抖。

程溏的角沁意，喃喃低语：“阿营还在等我，我不能放弃。”他想到有人还在等他，还需要着他，前却陡然闪现纪雪庵的脸。程溏愣了下，暗笑一声怎么可能，却总算驱走绝望鼓起力气，动了动僵的手臂。手上又麻又胀，十分难受，程溏忍着不适活动手腕，直至那到被绳磨破的疼痛，才舒一气。

他被湖山庄捉住短短一个时辰不到，脑中却翻来覆去想到无数可能和脱办法。惟有一，他决不能开提到纪雪庵。湖山庄再如何横行霸也不敢得罪纪雪庵，若知他是纪雪庵的人，最大的可能便是杀他灭，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