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齐把视线投于那人，程溏回只见一个英气的年轻人，果然十分面善，迟疑：“你是——？”年轻人笑起来，“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在疏城还打过一场哩！”程溏恍然啊了一声，顿时想起来，面前的人竟是他初到疏城，听从纪雪庵吩咐在凌家的比武招亲上手的罗星庄少主。他心中一悸，一反应却是难自己偷盗凌家绯红小匕之事暴，新女婿前来报仇了？但见这人满面笑意，只盯着他瞧，丝毫未曾注意到他后两位大侠。好似天上降了救星，程溏连忙扯住他手，绽开笑颜：“是你呀！走，我们去那边树下说话。”

即使没有他的求助，纪雪庵也容不得裘敛衣再发疯，当下揪住他的胳膊，声音隐隐动怒：“你酒还没醒？大白天发什么痴？要看人回你的苍山派。”裘敛衣挣开他，刚待说些什么，却有一人走近程溏，踌躇片刻惊喜唤：“小兄弟，真的是你？”

纪雪庵微微神，裘敛衣所言一字不差，却全是他过去从未注意到的地方。他虽知好友好不下，却不知他练就一双毒目，程溏好端端在远站着，竟与剥光了端在他面前无二。却听裘敛衣兀自继续：“再说他的脸，白，五官俱十分秀气，已有了绝人的底。你却只说他生得不坏，扔在大街上确也不太引人注目，你可知为何？”纪雪庵瞧他唾沫横飞浑然忘我，不由跟着问：“为何？”裘敛衣得意笑：“你没有慧自然不知！因为他惯于收神敛韵，叫脸上添几分平庸。寻常表情如哭笑皱眉撅嘴只需牵动脸上便可完成，未必时时都需注神韵。你瞧他与那傻小说话，眉弯弯微笑，但其实细看脸上又哪里有半分兴？”纪雪庵闻言竟有些茫然，“他何必如此？又没人刻意探究他的神情。”裘敛衣摸着下观察一阵，展眉：“只怕与站立行走姿势一般，都是长久以来习惯了罢。这样的人，多半练过极厉害的魅功。”纪雪庵心中一，不可

裘敛衣疯疯癫癫，叫他脚底抹油般飞也似溜走。裘敛衣好不可惜：“啊呀，被吓走了，都怪我唐突人。”他倒有自知之明，纪雪庵以不可救药的神望着他，“我当真怀疑，你家里那些人是怎么被你骗回去的？”裘敛衣大笑起来，“自是心甘情愿跟着我，三间大院七所小院，二十来个人和和睦睦，从不打架。咦，你难不成担心我要将小人带回苍山？放心放心，君不夺人所好。我先前也是太过吃惊，不曾想到你这个面旁竟也有人跟着。”

疼，只盼他快些解围。

他一一个人，叫纪雪庵听得好不别扭，蹙眉：“你家里那些人我倒也见过几个，程溏虽生得不坏，和他们比却差许多，哪里值得你大惊小怪失态至此？”裘敛衣连连摇，左臂搭在纪雪庵肩上，手指树下与那罗少庄主说话的程溏，“你瞧，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别有风姿。拿他旁那个傻小来说，站得笔看着也很神，但武者为求沉稳，站时气归丹田，下盘极稳。再看人，同样敛气收腹，双并得极拢，自然微翘，腰肢更显柔韧。啊，正巧他们走动，你细细观察，人走路时上几乎不怎么动，腰笔直依旧，是否便有了一轻盈之？唔，我看小人必然修习过舞技，不经意间举手投足的功夫，绝非一朝一夕能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