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亭中宾客竟随女筝音兵刃，面无表情与周遭的人动起手来。程溏一下开，纪雪庵也应声连璋。他飞快看清亭中局势，弹筝女坐在万庄主前，距离太远，亦不知姓万的功夫如何，而绿衣少年已停下舞，垂手站在亭中央，面一丝快意，悠闲看众人自相残杀。纪雪庵心中一顿，立时定了目标，一剑打开一个向他冲来的人，形如飞，直刺绿衣少年。

绿衣少年悚然一惊，不敢置信般瞪着纪雪庵。他却也反应极快，右手扯着红绸用力一甩，脸上狠表情毕现。程溏往地上一，堪堪躲过一人大刀，回望见这一幕，失声大叫：“主人小心——！”红绸上一枚铜铃瞬间一蓬细如的毒针，正对纪雪庵的面门。纪雪庵脸愈发冷厉，却听细微叮声，连璋宝剑横在前，将数十细针尽数打飞。

如今只能走为上策。纪雪庵右手动无息神功，连璋舞起厉风，叫周围人一时再不能近。他伺机离众人包围，角瞥见程溏趁摸至亭角，装着在人群中围攻纪雪庵，却陡然旋，手腕划一粉痕迹，绯红小匕猛扑弹筝女的前。万庄主上胡须微微一颤，一掌推拍向程溏脑袋。那弹筝女似不会武功，吓呆了般周动弹不了。程溏咬牙关，人在半空中，扑向女的冲势已止不住，只能往手上更注几分力气，竟要与万庄主拼一拼谁的速度更快。

一命令。

但这一着终究失去先机。在他刺向绿衣少年的那一瞬，亭角落的万庄主同样变了颜，探筝女轻拨琴弦，铮铮两声，亭中斗的众人又是一抖，忽然将兵全都对准了纪雪庵。纪雪庵低声咒骂一句，看那绿衣少年被众人掩护在后，得意朝着自己笑。一柄大刀直朝他上砸来，刀的主人还光着。一条细鞭缠上连璋，鞭主人曾与他喝过一碗茶。纪雪庵不胜其扰，刀剑无，被众多手一拥而上实在谈不上游刃有余，勉保却还要尽力不伤到对方。

分明是电光火石一瞬间发生的事，看在纪雪庵中，却被拖长长的轨迹。程溏带着坠势，手腕断然向下，直刺女心。万庄主掌风带上十分内力，尚未真正及，已震得程溏飘在鬓角的一缕发丝尽断。绯红小匕刺破女衣衫，刀尖凝了一滴血珠，几乎是同时，万庄主的手掌贴上了程溏的额，下一瞬便要发澎湃内力。

程溏闭上睛，只待颅骨碎裂脑浆四溢，临死关，仅余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念，刺得更一，杀了这个女人。却有一力猛然将他向后一拖，万庄主一掌隔空击，震得亭角一应声而断。女冷汗涔涔，面白如纸，却终是死里逃生。纪雪庵一掌抓住程溏背心，一臂挥起连璋冲四五剑气。那间亭轰隆一声，朝向山石阶的那一面全被震塌。他再也顾不上亭中伤亡，抓着程溏纵飞奔，形消

却听筝音一变，声调陡然。亭中众人如遭雷击，狠狠搐一下，脸上各表情渐渐淡去，只余麻木，目光空无神。纪雪庵暗叫一声不好，程溏趴在他颈间急：“好毒的算计，先施魅功，再使摄魂术，饶是内力者也难逃控制。”纪雪庵抱他的，沉声问：“可有破解的办法？”程溏咬牙：“要么杀了舞的，要么杀了弹——糟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