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有数人加，多是老者孩童，互相搀持着，跌跌撞撞向前跑。程溏奔在最前，密林中只听见后一片低泣。祝珣虽不壮硕，但他一路跑来也已气如，胀得快要炸开。现下想来，沈荃此举早有预谋，故才提将桑谷百姓迁大祠堂避难，但他的仁慈也不过只有丁，祝珣不明所以地婉拒，他亦不再持。程溏只觉肩上衣裳被人死死扯住，祝珣膛不住起伏，虽一声不吭，却有珠滴落程溏颈后。祝珣心中此刻犹如油锅沸腾，程溏却无暇安，只恨不能足下生风，早一刻见到纪雪庵才好。

语罢低看向祝珣，“我们此刻跑到街上，无异于送死。从这里到大祠堂，可还有别的路？”祝珣迎向他的目光，中是化不开的痛意，“墙上有个偏门，通往寻常人家连成的窄巷，再沿着河边密林，能绕到大祠堂后院，但——椅没法通过。”程溏二话不说蹲下，“快，我背你走！”

小童的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那一幕街景，再也不敢看第二。三人站在巷中，但长街上各凄叫悲鸣不过一墙之隔。祝珣死死抓着椅扶手，指几乎嵌木中，喃喃：“不成，祝府不能被烧，我书房中还放着许多医籍秘本……”小童闻言抹一把脸，向二人施了一礼，“我这就去书房！谷主你快走，程公，谷主便给你了！”程溏望着这个忠义小仆转便跑回大门，涩声：“你们自己也小心。”

祝珣闻言一震，扭却见地上小童已手脚麻利住桥生四肢要，也不回：“谷主请放心，这个人且给我罢。”祝珣神复杂，咬牙：“走！”程溏早等着他这句话，推着椅恨不能朝祝府大门飞奔而去，另一个小童跟在二人后。待跑祝府，小童奔到前，脑袋方探巷，惊慌缩了回来，压低声音：“谷主，不好！街上好多黑衣人，他们放了火，快要烧到这里了！”

祝珣趴在程溏背上，程溏一脚将木制椅踢祝府大门，依祝珣所言，从墙上的偏门钻了去。门后纵横小如蛛网密布，若非祝珣指路，程溏早就迷失方向。祝珣双目盯着窄巷旁的门，一旦瞧见躲避其中的人影，便放声喊：“不要怕！快来，随我一起去大祠堂！”果然有一双弟闻声跑了来，哭哭啼啼唤着谷主去拉祝珣的衣角，显是被前街的动静吓坏了。祝珣忍住鼻腔酸意问：“家里大人呢？”小女娃噎：“爹娘在外店里。”孩或许还不明白，但祝珣心知他们双亲已凶多吉少。程溏的手臂向上托了一把，回：“别多说了，跟上！”

祝珣所指的路虽然绕，但的确不曾遇上教的人。见大祠堂巍峨的殿群便在跟前，程溏重重拍响后门，很快有脚步声聚在门后，却迟迟不肯开门，直至祝珣声下令，才有药僮战战兢兢探脑袋，旋即惊喜：“谷主，您没事吧？”

起祝珣，一把将他在椅上，盯着他的双目，冷冷：“你只顾着救前这个人，外的百姓便不了么，韦行舟已经谷，大祠堂会发生何事……祝珣，你不只是一介郎中，你是桑谷的一谷之主！”

程溏背着祝珣迈门槛，果然见此间皆是药庐，青烟袅袅冲天，但现下也成一团。祝珣乍然现，有人奔去告知祠堂长老，另两人从程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