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后一下剧痛，应是桥生手。程溏倒在地，再无知觉，最后一是纪雪庵的背影，白衣上一片血迹漫延而开。

第二十五章

他明明说过，他就是喜这个样的他。他明明说过，他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武君。为何这样的他，最后却是由他亲手葬送？

程溏醒来后，桥生已与捕风楼暗士会合，背离天颐山，一路向东。车驶在山上格外颠簸，程溏双手被缚在背后。韦行舟布罩缩在车厢一角，桥生则上赤膊裹满伤巾，盘坐在小榻上吐息疗伤。

他不能去！他怎么能去！他吃了桥生一记暗刀，恐怕伤及肺腑，每一步都要借连璋大半力，如何能去面对正众人？而即便他全力以赴——程溏只觉天旋地转，脑中有一个声音惶惶响起：“你曾经说过决不叫他第二个武君，你却害他至此！”他中疾呼：“雪庵，不要去！雪庵！”但纪雪庵大步走远，始终没有回看他。

程溏默默听他说完，只把扭到一旁。车厢拉着帘，唯有风过时能透一丝天光，看不见外的情境。程溏忽然开问：“到哪儿了？”桥生坐直，居临下看他，却答非所

纪雪庵仍然看着他，他听见了程溏说的每一个字，合在一起却不甚明了其中义。他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哭，他的中为何会那么难过的神，谁能够伤害他？不杀韦行舟，与程溏一下山，排除一切阻拦……他既然这么说，自己怎么舍得不满足他。只是……只是……纪雪庵的嘴角忽然一线鲜血，竟有一柄飞刀破空而来，没他的背心。

原谅自己。他是程溏此生挚，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对他！可是……可是……他为求除血寒蛊在江湖奔波数年，九死一生，背弃沈营，如何甘心平白放弃到手的解药？

他话音落下，纪雪庵却往前走去。“雪庵！”程溏急叫，伸手去捉他，却听纪雪庵冷淡：“不错，你先走，我去对付那些人，随后再来找你。”他虽因魅功改变主意，但神智仍在，脾语气也同往日一模一样，却叫程溏如遭雷击。桥生疑惑地盯着二人，只见程溏追近扯住纪雪庵，失声大叫：“你别去！”

他听闻声响，睁开睛看向程溏。二人面无表情对视片刻，桥生冷冷：“你和纪雪庵说的话我藏在暗都听见了，如今不用再心思骗我。你弃二少爷而择纪雪庵，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你也休怪我无情。”他瞥一一动不动的韦行舟，“他不知还能活几日，若是死了，便要用你。”

他伤得极重，但纪雪庵或许多少因为无息老人和武君的缘故手下留情。而如今，世上仅此一对的斩云断雨刀中的云刀，赫然在纪雪庵的背上。“你找死么？”纪雪庵冷冷地问，血沫却不断从角溢。桥生右手雨刀摆应战架势，却向程溏：“正的人已经追来了，你先快带韦行舟走！”

纪雪庵转迎战正众人，其后的事于桥生来说便再顺遂不过。

“雪庵！”程溏一把揪住纪雪庵前衣襟。纪雪庵中霍霍作响，定定看他一，仍小心撑着没有压住程溏，手上猛一使力，将韦行舟提了上来。他拾起连璋，撑着剑慢慢站起，哇的一声又一大血。程溏捂住左肩一步踏到纪雪庵前，却看见桥生摇摇晃晃从林间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