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戎的声音里纯是小孩的稚气，可这童言童语此时听上去却是能让她无比安心的承诺。

“你怕将来我养不起我呢？”戚相思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额，齐彦戎一愣，下意识反应，“当然不会，我会奉养。”

......

“那不就好了。”戚相思转看簌簌落下的雪，声音清远，“渭南书院虽然远，却是最适合你的，你不用觉得我是为了你能去渭南书院才答应二伯去太医院，我也喜学医。”

“喜学医也不用。”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啊。”

——————————————————

弟俩就这么坐在门槛上，也不去，背后是阁里徐徐传递而来的温，面前来的寒风也就没这么冷了，戚相思看到戎哥儿总是会想起志儿，他五岁了，到了启蒙的年纪，依着一定很顽，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这个。

戚相思没有那么多的大理可以讲，去太医院是她想要的，能为彦戎谋的更好的路，那就是双赢。

看他上了车，陆勤也没说什么，严从贺即刻钻车让他跟上前面的，等车内的温逐渐让人舒坦下来时严从贺才后知后觉，十一这是答应让他喝酒呢还是答应让他谋划策。

他不要这样。

齐彦戎看着她，红红的脸颊上那一双眸熠熠生辉，好像藏着无数的希望，只会往前，不会退缩。

“。”齐彦戎轻轻叫了她一声。

戚相思笑了：“我信。”

“你放心，十年之后我一定把你从中接回来。”

戚相思在太医院内站了一天了，有些累，拉着他在阁门的门槛上坐下：“嗯，刚过了考，接下来的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戚相思其实要的也是它远，离家远一些才更安全些，这齐家，冷不丁什么时候会发生事情，在渭南书院他才能更安心的读书。

齐彦戎看着她，神情里满是不忍：“，你要去医女。”

“嗯”

“但是那里能学到的更多。”

亭内耽搁的一阵，戚相思亥时才到家，府里安安静静的，唯有齐彦戎在前院等她，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忙从阁里来，把手里的手炉给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去书院。”戚相思把他拉到屋檐下，轻轻拍了拍落在他肩膀上的雪粒，“等很久了吧。”

“我不去渭南书院，你也别去医女。”齐彦戎伸手拉住她，还是青稚的脸上写满了诚恳，他年纪虽小却也清楚医女代表什么，成为医女之后，她既不能像女那样到了一定年纪被放去，也不能像太医那样可以成亲生，即便是将来有一天她能够离，那一定是老了，没什么用了。

严从煜转看他，只这一，严从贺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搓了搓手：“我听说父皇赐了你好几坛的九酝酿，要不去你府上喝几杯？”

人谁还会理你。”

“十一，你要是真的喜她十哥可以帮你，你没经验，十哥可以为你谋划策。”严从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要是心仪的可千万不能放过，否则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大雪兆丰年，京都城的冬天就是被白雪覆盖，在闹闹的新年里，直到元宵快来临时大雪才渐渐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