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识

“你们这些天吃了什么。”

“喝的呢？”

“怎么了？”

“就......就外打的，柴火都淋了，就留生火饭的。”妇人停停顿顿的说着，吃的是半生不熟的东西，喝的还是生，地里赶着救上来的菜放在那儿不舍得扔，能吃的自然也吃了，戚相思听到她提到厨房，“这些菜放在哪里？”

罄竹转看她，底还闪着不可思议，这个跟着陈太医前来的学生，竟然是官家小，她的亲伯父是太医院内的院判大人，她居然还要被派到这儿来。

“你嘛去太医院吃苦。”罄竹掩不住心里的疑惑，她要没记错，她的父亲应该是个四品官，这官儿也不小啊。

戚相思转过去箱内取茶叶，直接压了一壶放在哪儿给陈太医喝，就这时，院门姜应背了个人来，一面走着一面还喊：“老师，这人吐血了！”

戚相思没再往下问，而是看向陈太医，心中有猜测却不敢肯定：“老师，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在巷里看到很多老鼠，这些老鼠生的奇大，在巷里窜走，要棚也是很容易的事。”

戚相思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转棚内看了看，有几位喝了药的病人看起来好了些，里面陈太医看完最后一个，也累的直不起腰来。

妇人怕的抓着丈夫的手不肯松开：“就吃了家里的余粮，地里的东西都没了。”

连女罄竹都吃不大下去的饼，戚相思一姜汤一饼也给兑下去了，眉都没皱一下，很快半个饼下肚，等她再抬去看时，小王爷已经不在了。

他背来的是个中年男，脸颊火发着，肤下像是透着血丝。

咳了几日后今天中午忽然开始咳血，但她就给丈夫喝了一碗前几日从村里大夫那儿抓来的风寒药，直到姜应去了后才把人背过来。

戚相思起掀开锅看了，转见她盯着自己，笑：“我脸上有什么？”

王麟上前搭手，把人从姜应背上扶下来，陈太医这边喝了一茶起过去，姜应的肩膀上都沾满了血迹。

跟来的还有中年男的妻，看到这样早吓呆了，问她好几遍才絮絮叨叨说起这几日的症状，发烧已经有几天了，上吐下泻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滞。

，放陈太医好的两剂姜药汤，捂上盖，转时才发现小王爷来了。

“篮放在地上，底下架了板的，不会沾。”

陈太医伸手在他脖颈上了，最后诊脉，越诊脸越沉。

“老师。”戚相思搀了他一把，“我去给您煮杯茶吧。”

放下之后那男又侧过咳了一血，陈太医压住他，拨开睛看了，底充血。

戚相思顺手拿起挂在上的布，又从架上拿了饼朝他走去，把两样东西递给他：“没吃吧，这个你上，里面就别去了。”

“你现在也回不去啦。”戚相思拍拍她肩膀，“吃饱，把这喝了，今晚我值夜，你好好休息一晚。”

“早知这儿这么辛苦，我就不过来了。”罄竹靠在那儿小声，她才安乐堂多久，难怪那些年长的女都不肯来，这里的活比安乐堂内辛苦的可不止几倍。

......

陈太医，他就一个喝茶的嗜好，现在大半天没碰，就跟犯了烟瘾一样难受：“淡的泡一壶放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