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人包下的院落中，夏琰见到夏瑜。他没有穿皇朝服，仅着一常服。那间屋内除了他，还有一个面容的女郎。

夏琰却在这一刻嗅到血腥气。他低看向夏瑜左手，袖的血似乎比方才在窗外看到的更重。他伸手，拉起兄长手腕，见到夏瑜掌心一狰狞伤痕。

夏瑜用最后一力气，讲：“他们想让我睡这女人。她来历不对，倒不是燕国人，却不知是什么份。回去以后，要好好审问。”

他有私卫，不至于被夏瑖暗算得手。只是状态不对，似乎被下了药——兴许是方才那间屋里的熏

夏瑜靠在他肩，像是缓了许久，终于低低应一声。

有很大不同，燕国地南方，产丰饶，更繁复绮丽的打扮。哪怕是一个寻常守卫，上挂着的件也要更多。

夏琰抚上兄长的面颊，心中一痛。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皇兄显然被人暗算。在这地方——哪怕那女郎未曾发现皇兄上的异常，仅仅是旁人看到当朝太与一个教坊女厮混一，些狎昵之事……夏琰地了一气。他环住兄长，温柔地问：“是我。皇兄，我先带你走。”

夏琰当即震怒，侧看向旁侧昏迷的女郎，心中已有杀意。

夏琰心下计较一番：“好。”

夏琰应下。夏瑜阖上，梢似有光。他叹息般：“还好你自己来了，不然倒是麻烦。”

夏琰霍然推窗而。

他压下心中忧虑，重新看向兄长，从对方眉中看难言的媚。

他一扫过夏瑜全。皇兄低着，看不清眉。但他手垂在边，手上——

夏瑜像是咬着牙：“这女人是夏瑖安排的。待会儿会有我的人来，带着她，跟你走。”

夏瑜：“夏瑖实在是个蠢货，他以为燕人是好相与的吗？竟这样与虎谋——呜……”他骤然一，拉住夏琰袖的力大了一些。夏琰察觉不对。在血腥气的遮掩下，他仿佛闻见一浅浅淡淡、让他魂牵梦绕的味。

而这是他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女郎几乎贴在夏瑜上。而夏瑜垂着，显然不愿理会对方。但又始终没有推开对方。

夏琰下意识停下脚步，形隐在黑暗中。燕国人、平康、夏瑖——他在心中反复惦念这三件事。今晚乃至此前，都在暗示他，今夜在此遇到燕使，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燕国人能光明正大在这儿现，哪怕他们真在暗中了什么，怕是也很难查询。

但夏琰迟疑片刻后，还是决定院一探。他自忖自己曾随名家修习步法，仅仅一探，定然不会教人发觉。

似有血光。

夏琰：“皇兄？”

夏琰皱眉。

他尚未动手，夏瑜拉住他，开：“是我的。燕人……我未想到，他们会用这下作手段。但仅仅是狎，就算传去，也不算什么。”他的嗓音稳了许多，大约是伤的疼痛刺激到他，让神智回归清明。夏瑜快速讲下去，“平康离永兴坊很近，回你的府邸……”说了一半，骤然停下。

女郎愕然回首，来不及尖叫，已被夏琰劈。夏琰将女郎扔到一边，跪在地上，扶住兄长。他这才发觉，原来夏瑜鬓角已被汗，此刻抬，神迷蒙。过了许久，才迟疑着问：“阿琰，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