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讨厌小孩？要知，你也曾经是小孩啊……”我说，同时咽下了后面的半句话：“甚至现在也没长大！”

我皱眉看着他，猜想着他这话是不是有影我的意思，但考虑到他的智商，我打消了这个顾虑，随即将扭向了一边，不接他的话。

瓦西里一边将车驶地下停车场，一边摇着说：“你知吗？没来过大剧院，就等于没来过莫斯科。况且，看电影的话，你又听不懂俄语。”

“你该给他零钱的。”我对正在系安全带的瓦西里说。

既然晚饭已经吃过了，照我的设想，这次带有补偿质的约会也就该告一段落了。但当车驶过克林姆林赭红的围墙时，我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回酒店的路。

我将手放在车窗玻璃上，看着那个站在车窗边的小男孩儿。虽然衣着肮脏邋遢，但仍能看他是一个漂亮孩。小男孩儿朝我吐了吐，转跑开了。

“不，我讨厌小孩。”瓦西里一边看着后视镜准备发动车，一边表情漠然地说。

瓦西里停好车，先下了车，然后绕过车为我打开车门，很绅士地搀我步下汽车，并顺势将我的手挂在他的臂弯上。

……好吧。

“这里就是彼得罗夫大剧院。”瓦西里说。

“不喜就是不喜，这怎么能算是心理问题？”瓦西里看着我说：“明明喜却装作不喜，那才是心理问题。”

“不可能，我看任何带字幕的东西都会睡着。”瓦西里很认真地说。

“所以我十六年没照镜！”瓦西里说。

此时，红的保时捷开过来了，餐厅的侍者为我拉开车门，瓦西里不由分说地将我推了车里。

我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望着雄伟壮丽的大廊式正门，以及门上由太神阿波罗驾驭的四驾青铜车，非常怯地说：“这票一定不便宜吧，其实，如果你想给今天的约会加个happyending的话，我们就简单地去看场电影不就行了。”

我一愣，吃惊地望着瓦西里，直到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才摇着，说：“瞧瞧吧，刚才是谁说自己没有心理问题的？”

想不到，瓦西里居然还为这次约会安排了这么浪漫雅的余兴节目，我低着会心一笑，用手指挲了一下演票上浮凸的纹。看不来，这小鲜泡妞还真心思的。

“那我们可以看英语的啊，带俄语字幕的那。”我说。

我正这样想着，车转过一个弯，一片暗金的光亮映照车里，一座气势磅礴、充满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的建筑跃了我的帘。

“嘿，你要带我去哪儿？”我问。

“把你面前的储盒打开，亲的。”

儿时，便很想蹲下来给他一些卢布。不过，瓦西里并不给我爆发同情心的机会，他用一只手护着我，另一只手迅速地从那个小男孩手里了大衣。

我照他说的打开储盒，发现里面有两张薄薄的演票，我将票拿来仔细端详：虽然上面写满了我不认识的俄文，但那经典的cospy成白天鹅的芭造型还是立刻让我明白了，这应该是两张芭舞剧的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