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电话那终于又传来了秦晴的声音，她的语气和缓而平静，像来自另一个世界，“飞机上就要起飞了，瓦夏，我必须关闭手机……再见了，瓦夏，你……好好保重！”

瓦西里放下电话，发现伊万和阿尔谢尼正看着自己，他假装自然地笑笑：“你们别以为我跟她玩儿完了，在我看来，她几乎已经上我了……”说到这里瓦西里低下，以便自己泛红的眶不被伊万他们发现。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手机上秦晴的照片，低声说：“瞧着吧，她很快就会因为愧疚而跟我联系的！”

瓦西里将手机贴近耳朵，他想听听她的呼声……突然，电话那传来秦晴的咆哮：“瓦夏，如果你打来电话又不说话的话，我可不想陪着你气。”

“喂，喂，喂……”电话里，秦晴接连“喂”了三声以后，竟然也沉默了。

“我已经想好了，”瓦西里目送着闪烁的红机尾灯，目光定地说：“我再也不会给她打电话了。”

看到飞机关上舱门，开始缓缓朝跑行。瓦西里突然鼓起勇气掏手机，翻一个号码……如果说，他今天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从周语那里要到了秦晴的手机号码。

瓦西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捧着电话，一言不发。

伊万和阿尔谢尼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三人一起望向已经在跑上加速的飞机。

“她走了，”伊万长长地叹了一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飞机终于在某一时刻摆脱了引力的束缚，它腾云层，刺穿黑暗，在漫天星光下，划着优雅的弧线，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弯后，便朝着东方飞去。很快，天空中就只剩下一盏闪烁着红光的机尾灯了。

阿尔谢尼和伊万惊讶地扭看着他，瓦西里继续说：“我会去上海找她！”

电话被挂断了。

看到这一幕，瓦西里打心儿里觉得，即使是她那黯然离去的背影，都如此充满喜又分外迷人！

虽然她的语气很不好，但她知是他！

失去了御寒的羽绒服，秦晴似乎有些受不了莫斯科夜晚的寒冷，她从接驳车上下来就抱着双臂，然后一蹦一蹦地跑上飞机舷梯，最后像一只寻找地的兔般，弓着腰，一下钻机舱不见了。

驼maxmara大衣的黑发女孩，正是秦晴。

大的白铁鸟缓缓向上爬升，它全战抖，拼尽全力抵抗来自地心的大引力。雷鸣般的机舱中，双闭、随着机颤抖的秦晴也在拼尽全力，抵抗着心中已然弥散开来、并将她整颗心都揪住的不舍之情。

双更太累了，作者君表示要去睡觉了，大家晚安！

手机响了两声，秦晴的声音传来：“喂？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莫斯科篇结束了，明天开始新篇章。

瓦西里突然觉得很快乐，快乐得都有儿悲哀了！他忍住心唤了一声：“晴……”一瞬间脑海里除了秦晴的影再无其他，她的一颦一笑哽住他的呼，他咽了咽，发现自己已然无法再开——既然自己毫无保留、完全坦诚地站在她面前，都不能打动她，此时苍白无力的语言又能有什么帮助呢？瓦西里这样想着，却又不舍得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