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胡同瞧见小士守静正好开了庙门，陶陶猛然想起上回秦王说钟馗是什么赐福镇宅的圣君，最能驱鬼辟邪，是什么万应之神，自己还被秦王半胁迫的烧了一炷香，顿时气不打一来，若钟馗受了自己的香火，为什么不庇佑自己，反而让自己挨了算计。

越想越不忿，索也不往别去了，转就往庙里，小士守静吓了一忙拦她：“不能，不能……”

这家伙心太坏，要是一开始他让朱贵来破，大不了自己不接这单生意，可他偏等朱贵来取陶像的时候，让他说明白，让自己落在一个左右不是骑虎难下的境地，除了着说利字当什么都不，还能怎么着，难真依着自己的，不姚府的买卖了不成。

尤其看着柳大娘一家跟大栓娘俩那个兴劲儿，陶陶一句话都说不来，夜里躺在炕上翻来覆去跟烙饼一样，堪堪折腾到了天蒙蒙亮还睡不着，索起来上衣裳跑了去，想散散。

说着，从荷包里掏一块银丢在他怀里，推开他了庙门直接奔到正殿，也不拜不跪一坐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开始絮叨：“你说你受用了香火就得儿实事儿吧，你就看着我被人下使招儿，哼都不哼一声，算哪门的圣君……你说本姑娘到底招谁惹谁了，一觉醒来就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儿，成了这么个半傻不嗫的蠢丫，若这丫老实的过日还好，偏还招了一堆麻烦，我就想凭着自己的本事过日，有什么错，他们这些讨嫌的都来找麻烦，一个走了又跑来一个，自以为是的安排这儿，安排哪儿，姿态摆的，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自以为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普度

更何况，如今这买卖牵连的也不光自己一个人，有柳大娘一家，大栓娘俩，还有那两个打杂的小，七八人没黑没白的忙活了一个月，若到最后买卖黄了，自己也代不过去。

便是自己想，也不到，这些陶像是姚府老太君寿礼佛的供奉，瞅就到了正日，若自己反悔，姚府也不能答应。

那些话，可心里就是过不去，前儿自己还为了跟晋王府撇清系，一来就成了这么一桩买卖，而沾沾自喜呢，不想，昨儿就给了自己当一。

陶陶倒不觉着这些话是晋王让朱贵来说的，即便没在晋王府待几天，陶陶也知晋王不是这样暗里使招儿的人，想来是洪承想的主意，晋王至多就睁只闭只的随着去了。

自己能使，可人家是糊的生计，生计丢了，饭就吃不上了，这个理陶陶还想的明白，正是明白才更憋屈。

陶陶可不了，瞪着他：“都说衙门向难开，手里没钱别来，怎么着，你们这供奉神佛的老庙也势力起来，不给你们随喜添香火就不让，跟你说，别小瞧了本姑娘，姑娘刚赚了一大笔，有的是钱，要添香火还不容易，给你。”

朱贵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得了晋王的话儿，方才一两银一个买自己的陶像。这让陶陶格外不舒服。

陶陶不喜洪承，第一天他来，陶陶就烦他，仗着晋王的势，里谁都瞧不起，对自己卑躬屈膝也是因为他主对自己另相待，个样儿罢了，骨里洪承是瞧不上自己，陶陶心里明白，一个人发自内心的真诚跟虚应故事的假意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