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八娘摇了摇，手抓着曹氏的衣角，“我不，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有爹的味。”

“哥哥。”顾十八娘沉声打断他的话，“难只因为我走路跌过一脚，就从此不再走路？如是这样，这天下的蹒跚幼儿岂不是都无法学会走路？”

其实那些亲人他记事起也就见过两三次，只怕连他们的样都记不清了。

在他印象里，妹妹是个灯草的人儿，风一就能倒，这些日母亲日夜劳，白日都是妹妹一个人在家，自己一时冲动想要给她解闷，才带着她去打柴，没想到好好地走路也能摔下去，不用母亲责备他，他自己也恨死了自己。

说着话就忙要走，被顾十八娘跑几步抓住了。

“为什么？”顾海立刻问，一面忙想说服她，“妹妹，建康可好玩了，还有……还有好多好吃的……你忘了爹爹说过的辣鸭……”

“……爹喜在这里教我读书……”顾十八娘指着院里的石榴树，“……爹喜在那里练字……”

“打死也不敢带你上山了……好妹妹，你在家歇息，养的壮壮的，比什么都好……”他摆着手说。

顾海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妹妹这样有些不懂事了，他得找个机会好好给妹妹讲讲。

“如此，哥哥如是被先生斥责，就再也不读书不成？”顾十八娘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跨上前一步。

顾海忙将砍柴刀掩在后，咧嘴笑：“十八娘起来了？快去吃饭，我去学堂了。”

“你桦清哥哥已经中了秀才了，到时跟他一起读书必能大有益，十八娘……”曹氏抚着儿的一下，转脸看向女儿，“十八娘也能跟那里的妹妹们伴，你说好不好？”

从生到现在，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三个人都忍不住环视院，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刻上生活的痕迹。

看着女儿里的不舍，曹氏忍不住鼻发酸，她伸手抱住女儿，“好，咱们不走。”

呼雀跃，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那些亲人。

“哥哥，我知家里日艰难，不如这样吧。”顾十八娘想了想说：“你且去安心读书，等下了课，我和你一起打柴，这样也不会耽误你读书，打的柴也不会少……”

他没有久等很快就有了机会，第二天曹氏去托人卖自己的针线，顾海抓起一个饼准备上学去，临到门又迟疑了一下，转拿起门后的砍柴刀。

她的话没说完，顾海就把手摇一阵风。

这孩经常说的话是好，不好这个词还真是一次从她嘴里说来，曹氏和顾海有些意外。

她的哥哥，其实是个资质很好的人，顾十八娘圈有些发

“十八娘，你小心……”顾海吓了一，忙扶助她。

前世里，顾海冲动而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嘲讽，被先生责罚，才破罐破摔放弃了学业，也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顾海一愣，他还是一次见妹妹这样的神郑重。

“哥哥。”顾十八娘从屋里走来。

“不好。”顾十八娘摇了摇。

孩的心思，曹氏自然明白，欣孩如此懂事，愧疚家世败落不得不让孩们去寄人篱下。

说着话她抱住了曹氏的胳膊，“娘，我不要离开这里，不要把爹一个人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