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柴没有卖去？”她站好，低声问。

“哥哥，你拉下功课再多也不要这么急，熬坏了可就不好了。”顾十八娘笑。

她的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笑，“这是远志……”

曹氏叹了气，“……卖柴的人多……”说罢忙又拍了拍女儿的，安：“……我明日再去，买卖哪有这么顺利的，你想卖就有人买不成，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如此……”

母女二人静静地相拥一会儿，顾十八娘情绪平复下来，视线落在屋角的两大堆柴上，她记得那是昨日顾海打的。

“娘，你也别太忧心，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家人一定能熬过去的。”

原来不好卖啊，顾十八娘沉默，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谋生不知谋生难。

“卖？”顾

“咦……”顾十八娘的视线停在一块山石下，一绿绿的草丛随风摇曳。

笑容慢慢地有些酸涩，沈家有几个商铺，其中就有一个药行，被婆母分给他们经营，最初的时候生意很差，因为一个炮制师傅而好转，生意越越大，最后顺和堂的名号响彻建康……

顾十八娘展颜笑了，说声那就有劳哥哥了。

“这株远志长的真不错……”顾十八娘自言自语，伸手用力一。

顾十八娘咬住了下，没有他们，没有他们了……他是他，我是我。

看着儿女儿充满信心的脸，曹氏了笑了。

顾十八娘正抖落一住远志上的泥土，闻言笑：“卖呀。”

。

为了节省灯油，母女二人早早睡下了，而隔屋的灯一直亮到天明，第二日清晨，大家都着起来，互相一看都忍不住笑起来。

顾海伸手刮了下她的鼻，“瞧瞧你的，妹妹，你别怕，娘和哥哥我都在呢，就是噩梦了你也不要害怕！”

决心是下了，可是到底该怎么尽快地挣到钱是个大问题。

他拍了拍不算壮的脯，“再不成，哥哥我跑到你的梦里打跑他们！”

顾十八娘忍住泪，伸手抱住母亲的腰，嗯了声。

自己的太弱了，看来一时半日的锻炼不来，她将视线转向山下，绿树环抱的学堂时隐时现。

“十八娘……”曹氏抚着她柔顺的发，怜地将她贴在自己肩，“还有娘在，别难过。”

沈安林常年不在家，整个家的开销都压在她的上，她所有的钱都寄系希望与那间药行，她没有别的能力，只有柔顺亲和，宽待药铺里的伙计，又加上经常待在药行里，对于药材，她慢慢地也懂了不少，那一世，她唯一从沈家得到的除了屈辱大概就只有这个了。

看着她微微发红的，曹氏心里叹了气，这孩又哭了，是想她爹爹吗？不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又……

砍了一会儿柴，气徐徐的顾十八娘抹着汗在山石上，低看了看有些破的手，又看了看脚下散着的一小堆柴，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让你等着，别先上山，你就是不听……哎？你这么多草什么？”顾海的视线落在柴堆旁的草上面。

日光渐斜，顾海在林间拢手唤了几声十八娘，就听到妹妹清脆的应声。

药材……顾十八娘的睛不由一亮，她从山石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那从远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