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渔的笑意依旧，薄薄的嘴角划一个优的线条。

半夜她依旧会突然惊醒，醒了抓过镜，看镜里到底是哪一张脸，每一次看到十三岁的稚面容，她都会泪满面……

顾泷推了把顾渔，将端坐如山的少年推得歪歪地晃动。

“要是那样就更好了……”他语气淡淡地说，嘴里说着话，一手将一条丝帕递给顾泷，看着自己这位哥哥胡地抹了下嘴，“……这样你再给那几人说这事时，他们就更能听去了……”

“快快，害小爷迟到被那老学究打了，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顾泷骂着，掀起车帘，踢了车夫一脚。

“知了知了，”顾泷摆着手，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顾十八娘的前，正看到那小姑娘被门掩住的小影，“哎，瞧……”

三天之后，传来消息说曹氏一家果真找人修缮了位于西街的宅，并且搬了去。

好幸运，一切都还来得及……

顾十八娘想着，脸上浮现笑，站在门踮着脚看，顾海的影已经走远了。

老族长三七过后，天气更寒了几分，清晨的薄雾迟迟不散去。

一手及时地送上小茶壶。

今天是上学的第一天，看着少年上朝气满满，顾十八娘忍不住一丝激动，那一世的这个时候，哥哥早已经不上学了，在族里无所事事地混着，一派颓废之气。

他了。”老者忽地眯起，脸上笑得如盛开的。

“都好了。”顾渔面上依旧温和地笑，丝毫没有在意乌黑的发髻被打得飘散几绺发丝。

“哥哥走好。”顾十八娘在厨房探摆手。

他一手往嘴里糕，一手打了下旁整理书袋的顾渔。

“少爷……”顾渔低声：“我说的事你可记得了……今日可是那顾海上学第一日……”

第70章重来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人掀过去了，并没有引来多少探究的目光。

如今的自己面前的哥哥，是顾十八娘记忆里从来没见过的，莫非自己重生了，哥哥也重生了……

顾海将油纸包好的书夹好，冲妹妹一笑，再一次理了理浆洗得净净的旧蓝薄袍说声我上学去了，走家门。

妇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投向门外，“有好戏瞧了……”

顾十八娘一家的日又如同在仙人县一般，如果不是走在顾家街的路上偶尔有人多看她们两，以及大伯父一家见了她们鼻不是鼻睛不是睛，那一日族长大厅里的事顾十八娘都觉得也许没有发生。

顾泷这才满意地，接过茶壶喝起来。

“那就是我的房！哼，娘说了，等着给我娶媳妇用，竟然被他们给占了！

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在梦，二十三岁的顾十八娘梦到十三岁的顾十八娘，或者十三岁的顾十八娘梦到了二十三岁的……

一辆车晃晃悠悠地从另一边驰来，伴着少年的责骂。

“……都装好了没？那些字都写好了没？要是了岔，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他糊不清地说，咽下了糕。

“哦，对哦，”顾泷来了兴致，“你说那傻木会迟到不？哈。”他似乎想起什么兴的事，“我记得以前他在这里借读，第一天就睡过，被先生直接骂了去，你没见那小的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