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依旧没有理会他。

被攥在手里的墨条，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啪的一声从砚台上飞了去。

这一家人真的跟往日不太一样了，竟然敢对顾乐山说不，当众反抗，她们难忘了吗？顾乐山可是她们的大靠山……

“好吃，谢谢少爷。”顾渔抬起，激的笑。

反抗……她们凭什么反抗……而最让人气愤的是，反抗竟然真的让她们得到了房。

老者的声音从她后响起，带着些许不耐烦。

夜笼罩大地，顾乐山家的内宅里灯火明亮，顾泷闭着躺在自己书房的摇椅上，手里举着一只桃，吃的嘎吱嘎吱响。

“好不好吃啊？”顾泷翘着问。

见她闷葫芦一般不说话，依旧用油纸忙碌，老者只觉得一阵闷疼。

也许……

与以往相的那玩笑态度不同，这几日老者看她制药时，神情带着几分严厉，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

“蠢材！别浪费小爷的好墨……”

“哎，把那桃也捡起来……”顾泷在摇椅上摇晃，“这可是皇里才能吃到的稀罕，爹了好多钱才来一筐……小爷赏你尝尝鲜……”

“呸，你就装吧。”顾泷哼了声，拍拍衣裳，甩甩手脚，哧溜跑了。

闭着的顾泷随手抓过一旁桌案上的鲜桃，扬手砸了过去。

“你的脑呢？”他伸手戳在顾十八娘的上，声音焦躁不满，“你就不能自己想

“书上，书上，又是书上！”老者的声音有些焦躁，“你除了书上，就不会说些别的？”

桃砸在顾渔的上，又咕噜噜地到书桌下。

变了？顾渔长眉一挑，变了吗？他低下，若有所思。

似乎没料到人还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先生有些意外，看了他一，才慢步而去。

第77章求学

“是是，都是小的没用……”顾渔低着连声，一面忙忙地将地上的墨条捡起来。

“你是说，顾海他竟然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听先生讲课？”一旁坐在书桌前研磨的顾渔带着几分讶异问。

屋外少年低施礼，说了声先生慢走。

“是。”蹲在地上的顾渔低着，伸手从书桌下捡起溅的桃，用手了，张咬上去。

已经站得发酸。

坐在屋里，手已经冻得发红的顾十八娘似乎觉不到寒风冲击，她认真地将一张油纸裹住蟾蜍。

凭什么她们可以这样？凭什么她们不该跟他一样，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卑微求生……

学们起施礼，先生，转走学堂。

投在屋角的日光渐渐转暗，先生讲完最后一句，望着屋里已经明显带着倦怠的学们，摆了摆手说声今日就讲到这里了。

“你就是这样取蟾酥？”

“你走不走？”他有些百无聊赖的再一次向顾海抛了颗石，低声招呼。

“哼，这小，如今奇怪得很……”顾泷随着椅摇摇摆摆，将吃了半个的桃随手抛去，砸在厚厚的毡帘，“一也不好玩了……真没意思……”

清晨，寒的风在街上呼啸而过，将路旁的一间简陋的茅草房几乎要掀翻。

顾十八娘低着没有说话，除了书，她还能从哪里学？

顾十八娘，“对呀，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