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随意，还带着几分好奇，似乎对这件事很兴趣，不待王洪彬回答，他转，对着边已经围满的人挤眉笑：“老儿我十几年不药了，不知还留着几分脸面，这药该不会没人买了吧？”

“那就好，我还真怕她不着调的事！”刘公，看了顾十八娘，“听见没，黄老二可是长辈，夸赞你呢，也不知谢……”

他们保和堂不该有胆卖药无胆受质疑，反而将火引到顾十八娘上，这是犯了药师的大忌。

“可不敢当！”刘公忙抬手制止他，“咱一个匠人，哪里敢用老爷二字？岂不是笑杀人？”

“刘公，您老人家康泰依旧，实乃幸事。”

顾十八娘迈上前一步。

“你说是不是啊，黄老二？”刘公不再理会他，话一转，看向黄会长。

“你们都在啊，这么多年没见，你们可都变了样了，我都快认不得了……”刘公看向他们，一一握手，很是慨，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一旁的董老爷，“……一眨都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这些晚生后辈都不认得……”

王洪彬的汗滴滴答答地下来了，这哪里是在教顾十八娘，分明是在教训自己。

“你可不能叫黄老二，该有的规矩还得有……”刘公想起什么嘱咐。

“是，黄会长谬赞，小女不敢当。”顾十八娘低施礼。

“丫啊，咱们事可都是有规矩的，货钱付即清，你可不能看人家药卖得好，就觉得自己要价亏了，又来跟人家事后要钱……咱们药师的，一旦收钱药离手，那些药可就不是自己的，就地卖就地价，了低了好了坏了，可都跟咱们无关……”刘老看着顾十八娘，一幅教训徒弟的模样，但听在众人耳里，却是别有滋味。

王洪彬心里一咯噔，满腹的喜悦烟消云散，他抬起，看着前这老如同绽放的笑脸，打个寒战。

黄会长哪里敢让她真拜，忙伸手扶起，笑哈哈地又夸赞几番。

“卖得很好，很好，一上午就抢光了……”王洪彬忙忙答。

“不敢不敢。”黄会长哈哈笑。

董老爷面如同打翻了染料铺，红红白白半句话不敢说。

公拉长声调，眯起看着他，“哎，听说你们卖我秘制的紫金丹，不知销量如何？”

黄会长哪里敢说不字，面对这老一一个黄老二，丝毫没有觉得不适，连连，“那是，这个规矩小娘还能不懂？您老也太过虑了，小娘可不是那样不着调的人……”

“哦，对了，今天什么事，这么大阵仗？老儿我要不是急着找这丫，还真不敢

“哦……”刘公再一次拉长声调，看向他，笑眯眯地问：“这样啊，那你今日请这丫过来什么？可是还要她些？”

有些激动得不能自已，掉下泪。

此时大厅里的气氛已经变得很烈，那些坐在董老爷旁的好些上年纪的药师都挤了过来，颤巍巍地冲刘公伸手。

“我今日……我今日……”他只觉得嗓涩，话无论如何也说不。

董老爷听了，眉了，着上前施礼，“刘老爷……”

“您老人家说笑了……”四周的人忙赔笑，争先恐后地表达自己的敬意，只求能落在刘公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