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顾十八娘转过脸，看向他，“你们为什么，我就为什么。”

“少爷，少爷，这次咱们赌对了！”跟在他边的年轻人脸通红，显然还没从见到刘公现的激动中恢复过来。

“刘公他方才可有半句说顾娘是自己徒弟？”信朝笑问：“我想，他们是机缘巧合相识，顾娘是受刘公指，但并没有拜师……”

信朝，嘴边大的笑意更，“是，这次真是……赚得乎意料。”

“啊？”年轻人本不信，“那刘公他方才……”

“哦，这样啊，”年轻人恍然，“怪不得她就是不承认呢。”

但自从保和堂不顾她再三申明，将她推来之时，他们依然决裂。

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们其实都本无害对方之意，一切不过是人生不得已而已。

“少爷少爷，你说顾娘吗就是不说自己是刘公的徒弟？”他也很不解，觉得这顾娘是故玄虚。

信朝摇摇，笑：“你没看来？”

信朝一笑，扫视了聚集在门，看着一个方向神情激动的众人，“只怕知这一人不再少数，不过，那又如何，刘公没有徒弟，这顾娘是他指的，也足以当他徒弟这个份了，更何况，顾娘是官宦之后，断不会弃士族为匠工，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了，毕竟，刘公还在，有没有徒弟又有何。”

“我原本只要保和堂就够了，没想到，随手对顾娘多礼一下，倒意外捡漏……”他笑：“礼多人不怪，古人诚不欺我也。”

信朝走在最后，面上神情愉悦。

只是亲人又如何？在危难时也能各自飞，在抉择时也能势利，能互相扶持，也能对立决裂，何况他们本也不是亲人，不过是供求合作的生意双方。

只怕已经重新跌回命运的既定轨迹中。

“三叔，那顾

说罢，转款步而去，留下保和堂众人神颓然。

空落落的大厅里，保和堂的众人垂而立，更有定力弱的人小声泣。

谁说女儿家柔顺似，心善如佛，耳记恩不记仇？

单看今日大厅跟保和堂利落翻脸的行径，这小娘倒有些意思。

黄会长本顾不得这里的人，大家呼啦啦的全跟着刘公的脚步涌了去，嘴里地喊着您老慢走您老走好……

“够狠！”他笑自言自语，调转而去。

“少爷想得真透彻。”年轻人一脸佩服地说。

“顾娘，你明明就是刘公之徒，为什么就是不承认？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为什么不惜跟我们撕破脸……”保和堂的那个年轻人冲过来，握着拳愤愤。

信朝一笑，翻上，视线越过众人，看着那顾娘的车远去。

“晋一！闭嘴！”王洪彬厉声喝断他。

虽然说没有保和堂，一定还会有其他的药行发现她，但命运既然选择了保和堂，那就是保和堂，她虽然上没说，但心里的确对保和堂很激，甚至觉得他们如亲人般亲切，所以才会特意给他们制药。

他说着话，看了门匾上保和堂三字。

年轻人挠挠，不太明白这跟古人有什么事。

“看来什么？”他不解。

信朝伸手敲了他一下，“很多人都看来了呢，这顾娘，其实不是刘公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