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忙你的……我如是闲了，回来看你……”顾十八娘，笑。

信朝微微一笑，冲一旁的小厮招招手。

“你是衢州人？”皇帝似是无意地问，看着面前俏如的女。

得知皇帝驾临，重华才封没多久的妃嫔葛氏大喜过望，殷勤柔情地服侍，用过早膳，又即兴为陛下弹奏一曲，看皇帝面带笑意，只让葛氏喜极而泣。

“咱们赚了多少？”信朝低声笑问。

“你下了多少？”

解罗裙，笑帷幌里，举兰蕙香，此柔情似佳期如梦怎一个字了得。

“那就不去了……”皇帝说，一面微微皱眉，“这里离哪个近？”

“路上小心，我忙完手里这些就去……”信朝抚着她上车，笑嘱咐。

第二日，顾十八娘的车时启程。

“快，去给御膳房传，陛下要去皇后那里……”太监立刻冲旁的小太监们吩咐。

大周后妃嫔虽然不多，但多是太东旧人，且皇帝勤政，像她这样的新纳得见皇帝的机会不多，更不用谈邀了。

伴着一群低低的叽叽喳喳吃吃笑声，顾十八娘的车队驶离了信家大宅。

“我全家都押上了……”

“是，臣妾的父亲是县驿丞……”她低，似乎因为低微有些羞惭，但话说的却丝毫不迟疑，事实上她也知，皇帝绝不会因为低微而瞧不起她

“陛下，离葛娘娘的重华近些……”他低下说。

“把钱悄悄地收好……”信朝哈哈笑，“这可是他们孝敬我家娘的，不要白不要……”

“还好我聪明……押了大嫂更胜一筹……我发财了……”

皇帝嗯了声，举步慢行，看他的确是往重华的方向，内侍暗自松了气，眉间喜一闪而过。

皇帝信步门，一旁一个微胖的太监忙小心跟随。

晨光下，四周红墙黄瓦，画栋雕梁，楼台殿低落，目金碧辉煌雄伟，但此时瞧起来也尽显压抑之气。

“去皇后那里吧……”皇帝随说。

“那你赚大发了……”

皇帝哦了声，脚不停下了，此时已经走过一门，站在一座九龙照前，与前殿的庄严气氛不同，这里多了几分轻松随意。

信朝转过有意无意地扫了神情古怪的众人。

“少爷……”小厮立刻眉开笑地过来，“发一赔十……咱们赚大发了……”

丝毫没有大家意想中的生离死别凄凄惨惨，让一旁的信家其他人惊掉下，几个年轻弟互相使个，有的人喜上眉梢，有的则一脸懊恼丧气。

看着皇帝慢慢地向一殿而去，太监在旁似是无意地说：“陛下可要用膳？”

“陛下，皇后这些日吃斋……老怕万一正是今日，不合陛下的……”太监忙堆笑恭敬。

“话……我押的是大哥夫纲大振……”

“都忙去了都忙去了……”大家立刻打着哈哈呼啦散了。

跟在他旁的内侍，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张，抬起随意地扫了。

“还另备什么？”皇帝看了他，淡淡问。

大周京城，皇，天光大亮的时候，九五之尊的皇帝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份奏折，抬手了发酸的胳膊，站起来向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