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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晨白时,聂芙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和楼眠眠看了一次日出。
“人总是要往前跑。如果能停下来休息休息该多好。”,想到旧日光阴,不免惆怅
母亲自戕后,聂芙的生活只剩下逃亡。
可惜楼眠眠并不能给她答案,也无法替她作答。
“也许透支的过程是另一种安宁。”,熹光四分,少女背光擦剑。
今天与明天之间的夹缝,才是楼眠眠喘息的余地。
一只白鸽乘风而来,叼来一块木板,上头仅刻着一个图案,楼眠眠却是一看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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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耽搁,楼眠眠带着聂芙回屋处理血迹,出来时院子里的尸体就被清理干净了。
因着要出门,盛幽今日换回了平日里的贴身的劲装,外头松松裹了一件宽大的外袍,勉强贴合人设。
他给聂瑛和聂芙也备了新装,银蓝相错的衣裳衣料柔软,皆是昂贵的料子。
趁着楼眠眠去联系花会的车驾,盛幽捏了张镜子给聂芙,给女孩儿挽起发髻来。
活泼的垂萝髻不是时兴的样式,上头别了两朵绒花,便显得一股子灵气。花底湛蓝的丝带坠着珍珠在晨间泛着温润的光,一看就是上好的贝珠。
男孩儿还未到上冠礼的年纪,便以同色的发带系了,规整又干净。
聂芙荡了荡身上的披帛,好奇道:“打架时这个会缠上吗?”
“你不会丢掉这个?一条披帛而已,没了再裁就是。”
“哦……”
“记得找你家大人报销。”
“小气鬼,我不要披帛了!”
说着聂芙就拉着聂瑛朝着车驾跑走了,徒留盛幽在后头拿着披帛追赶。
“诶,你这孩子,不成套怎么行?”
可一直到四人进了会场,聂芙都拒不带披帛了。第一场是酒宴,临开场时终于等来了沐兰城的城主。
楼眠眠扯了扯盛幽的项链,示意他不要再烦人了。却不想这动作在前几次中的性暗示太强,以至于惊得他下意识弓起了身子。
披帛之争就此作罢。
与会的多为慕名而来的爱花者。花朵娇嫩,魔界少有。这般繁盛的花景,只有沐兰城才有。
宴席最前头设着几张空桌,花厅坐满的时候,那几张位置才堪堪满了一半。
盛幽在旁边小声给楼眠眠介绍着这些大势力的分布与来历。
这一场普通的百花会,竟然悄悄聚集了十六城的代表。春城主人再度失踪,群魔无首,显然都已经按耐不住了。
在魔界,最不缺的就是杀戮与背叛。魔石至上的纸醉金迷从来不缺,没有压制,魔界迟早重回蛮荒。
“那就是焰狼城的人。”,盛幽吹了一口茶盏滚起的热气,语气轻谩:“雪戈镇之祸,便是其主凌天老魔一手策划。”
说这话时,他目光闪了闪。他确信,楼眠眠还不知道某些真相。
剑修的目光落在焰狼城那富有标志性的黑蓝徽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幽进一步蛊惑道:“焰狼城坐于繁云渡口以西,是抵达半鳞岛最近的陆路,你不想杀他雪耻么?百战不殆的岫玉剑折于一个小小秽妖,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郎君再说什么呢?我不是还活着吗……”,少女的手指是冰凉的,揽过男人脖颈时带起一阵寒气。
“盛大老板,久仰大名!”
来交际的商人口中高呼着楼眠眠的假名,和她乐呵呵吹捧起来。而被强行按在怀里的盛幽不得不软下脊背,靠在少女怀里佯装乖巧。
这样高瘦的骨架子,软下来时竟也如一汪春水相绕,柔和得不可思议。
然而意外就是在此时生发的,一群暴起的魔兽化作蠕动的血肉,几个眨眼之间就打翻了席台。
高台上筑好的花环被黏腻的液体侵蚀,洁白的白兰花被被沉重浓厚的血锈压弯了枝蔓。
楼眠眠看了一眼高台上面无表情的沐兰城主,抽剑而出,加入了城卫抗击魔怪的队伍。
而就在盛幽打算趁势逃跑时,聂芙突然拽住了男人的臂膀,两个强力箍魔环顺势套在了男人身上。
“靠!”
聂芙和聂瑛对视一眼,趁着兵荒马乱,按照楼眠眠所说,迅速阻止了盛幽即将发出的信号,将人往约定好的隐秘处急带。
先前突破楼眠眠的监视,安排好接应的属下也早已被楼眠眠联系凌云处理。
盛幽性子高傲,根本没想到看起来放松警惕的楼眠眠还留了一手,所做所有安排都没留退路,这下他彻底沦为了楼眠眠的阶下囚。
“我靠你的,楼——唔唔唔!!”
“哥,堵好了!大人说不让他发出一丝声音。”
显然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砸场子。
接二连三地暴起的魔物扯开人皮破坏会场,魔修大多气盛,一时便乱做了一团。
楼眠眠的剑势压得很快,一路分尸拂怪,她以极快的身手攀上了沐兰城主凭栏而望的高楼。
一朵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