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面前盘桓了许久，声音有些低沉：“朕的嫣王也向朕举荐这个人，看样的确是有些能耐。只是……”他停了下来，颇有些玩味地斜着我：“他一个人怎么够呢？你若是疼惜你的人，就该和他一起才对。”

我毫不犹豫地掀袍跪下：“臣请辞去礼尚书一职。”

“哦，林照溪。”闵京意味长地看着我，“你倒是和他亲近。”

微挑，转对着我：“蓝尚书，你不妨来说说这朝中局势。”

作者有话要说：

他没再看我一，甩手走了。

我低着，他看着我。

这一下打得着实不轻。我的随着脸颊一歪，牙关一阵搐，仍是不语。“那么，在你里，谁有能力来辅佐朕？”闵京又给了我一耳光，脸上依然笑着，这次却轻了许多。

我跪着低，默然不语。闵京轻声笑了一下，蹲下来对我：“你说，朕封你为华盖殿大学士如何？”

苗恩看看我又看看他，指甲上妖艳的黑蔻丹正不安地扣在一起，低小声：“皇上，时辰快到了。”

可惜，我注定无能。

闲来无事时，我总喜上护城河边上瞧瞧。

“……朕登基十五年来，藩王之层不穷，而朝中王悲卿和张氏一党限制皇权为非作歹，朕这皇位本就已岌岌可危！闵氏皇朝，怎能在朕的手里被外戚所左右！”

闵京忽然顿住。

他正发作，阁外的苗恩却走了来。

我平声：“臣和此人并无床笫瓜葛。”

我低着：“臣以为新翰林中，唯新科榜林照溪能担当此任。”

可惜，我是个庸人。

王悲卿的位，我没有任何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闵京笑着给了我一耳光：“好，好得很。朕是昏君，你是庸臣，可真是般。”

“蓝玉烟，你休要不知好歹！”闵京不轻不重地踢了我一脚，骂，“若非是朕有意保你，你早就化成荒野孤魂了。辞？朕倒想升你的官呢。”

我可怜的帝王，究竟是被到了何地步，才狠下心对自己的臣说这话来？

灵图和容渊与我一派，固然不可。至于翰林院，儒易与我血脉相连，我更是不舍得让他去冒险；白修静已是西林党的人，自不必多说；耿冰牙生洒脱不受拘束，在翰林院这么久也没有升官，可见不会愿意。那么，也只剩下他了。

闵京嗤笑一声，伸指了我补服上的锦，：“你以为你坐到这个位上，还能个无辜的庸臣么？”

天气已然闷，岸边杨柳绿得格外喜人。日偏西时，我远远地瞥见一个淡墨的人，修竹般站在那一丛碧绿之中，和那一汪不可测的河晃成了一片薄薄的影儿。

我沉默良久，：“臣……不敢多言。”

闵京冷笑：“你倒也知自己有多□。”

☆、17

我的脑海里飞速越过那些年轻官员们的脸。

闵京气得浑发抖。

“朕就问你，蓝玉烟。”他对我下了最后通牒，“你不想为蓝正德报仇吗？你不愿辅佐朕铲除张氏一党吗？”

……

我跪在他面前，平静地：“臣请辞去礼尚书一职。”

“清琪，”我慢慢地移步过

我躲过他的目光，：“臣无力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