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刚吃饱，正躺在娘怀里睡得香甜，我轻手轻脚地把他接过来，揭开襁褓让娘看他。“长得倒是圆。”娘的神逐渐变得柔，轻轻地抚摸了孩一会儿，叹：“想当年你刚生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谁从郊外捡来了一只野猴，吓得足足休养了三天才接受这个事实，差和你爹和离。”

门后窸窣响了一阵，一个影探，唯唯诺诺地唤了声：“……”

儒易没有吭声。娘看着他：“听说你要娶那个丽的善。怎么，她很吗？”

雅歌怀期间养得极好，孩生下来足有七斤二两，浑光溜溜白的，没有一般胎儿的皱，看得日后会是个人胚。

“毒？”娘好奇，“什么毒？”

“哎，我当年走的时候你还是个话都说不囫囵的娃娃呢。”娘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淡然问，“爹还好吗？”

我怔了怔，艰涩一笑：“娘，他是皇帝。家仇为小而天下苍生为重，只要他的毒一天未解，天下便有一天陷在这毒泷恶雾。闵氏皇朝承袭百年，怎可败落在外戚手中？再说爹的死和张王两家的专权脱不开系，若是把他们端了，爹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

我不解，只在旁边束手束脚地站着。

我叹气：“不，孩儿是庸臣。”

我便把朝中西林党作孽之事对娘讲了一通，连带着爹真正的死因。

她打了个哈欠，忽然朝着门外：“儒易，你还不来？”

“为情报贩，我有什么是不知的？”娘笑着，意味长地看了我一。

……娘，咱能不拿长相说事儿吗？

我复杂地望着他。

此时孩才生不过几日，雅歌又正虚弱，光是娘就请了三个。皇上这几日拒不见我，也不知孩已经世，现在全府都在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个什么差池。

娘的柳眉弯了一弯，叹气：“……只别重蹈你爹的覆辙就好。”

“，你回来应该先去看看爹才是。”他低低地了一句。

儒易，看她的神有些陌生，似是对这个时隔多年突然冒来的心存不解。他上早没了当年小胖孩的影，娘居然还能认这个低低。

“在我决定游江湖的那日，他不就与我断绝关系了吗？我又何必去找那个晦气。”娘扣下茶杯，平静，“再说你娘的年纪比我还小些，见了也是徒生尴尬。”

我称是。

娘听着听着，默默地吃下一块月饼，又抿了一小红茶，忽然冷笑：“怎么说他也算是害死你爹的人，你怎有这等好心帮他？”

这话我说得颇有几分违心，还好娘并未生疑。她皱着眉看了我好久，：“看不，你倒是个忠臣。”

闵兰走后，娘咬了一胡伯送来的玫瑰月饼，朝着我糊：“听老胡说你找了我很久？”我嗯了一声，：“我想请娘给皇上解毒。”

儒易惊讶：“你……怎么知这事？”说着极快地瞥了我一。

“带我去看看。”

就不打扰二位了。”闵兰温声，“蓝夫人，我日后再来拜访。”

我心中一凛。看来我对娘说的朝里那些事，她早就心中有数。

娘没再问儒易的婚事，下一句竟是：“雅歌生了个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