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晟瑟瑟发抖。

闵京没有理他，悠闲地坐了会儿又：“徐阁老，你怎么看？”

东阁大学士徐斯站了来，缓声：“臣以为此事尚有蹊跷，不能一概而论，应先召公主回京，了解事情明细，再赴金华府严查此事，若公主的确毫无缘由地残害命官，理应受重罚；若该官的确是鱼百姓的昏官，理应嘉奖公主，并惩都察院众人，再加巡察举劾之事。”

“退朝！”

王悲卿临行前的那个意味长的神，怎么看怎么像警告。难他手上还有什么尚未使的筹码？或是准备拿我怎么样？如今张氏势力虽盛，凡事却都要听这个军师的，若不是他，张家

的脸。不知为何，我觉得闵京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一也不像知九皇的事的样。

王悲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闻言俯首：“臣唯圣意是尊。”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闵京会有这么势的一天。

原吏侍郎，如今的尚书郭守仁站了来，喏喏地应了一声。闵京冷着脸：“给你一个月时间，把所有直隶地方的知州、知府、知县以及下属各官员细细考，拟一份人品优劣的折给朕。至于散州，就由张阁老代查。”

徐斯是五位阁老中唯一的非西林党，世袭爵位定国公，手上又有免罪铁券，西林党没法奈他何，也算是一团污浊里的唯一的正气。闵京满意：“很好，此事就这么办。”

钱晟难以置信：“皇上……”“怎么，还想让朕的公主把脑袋赔给你外甥不成？”闵京冷笑，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朕的公主就是朕的心，莫说是砍了那七品的知县，就算是砍了你，朕也不会有一丝可惜。”

直隶州有明确可供上面查的卷宗，而散州事务则没有直隶那般明细，也方便了闵京从中作梗，拖延时日搜抓西林党罪证。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张向淮吓了一，连忙站来：“皇上，不可……”闵京挥手拦住他开的话，转而问张庚寅：“张阁老，你有何意见？”

说罢，我注意到他那白眉下的浑浊老向我这里瞥了瞥。

“吏尚书，郭守仁！”

“王阁老，你的意思呢？”闵京又看向王悲卿。

张庚寅抖了抖胡，恭敬：“臣遵旨。”

我搐了几下，没吭声。

……这条貌岸然的老狗。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心情好，我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说罢俯了俯，若有所思地看着钱晟：“钱阁老，你是不是怕朕一旦查了，牵连到你这个舅舅？”

“蓝卿，你是驸，对此事怎么看？”他听了许久才淡淡地问。

钱晟闻言，气势汹汹地指着我对闵京：“驸这叫什么话？臣的外甥为官多年鞠躬尽瘁，没能治理好地方虽然也有不对之，但公主也应将其由监察御史审查，在没有明察的情况下擅自刑，还有没有王法，还知不知天理？难他就不是无辜，就能白白殒命了吗？还请皇上给臣公！”

我站来纠结了一会儿，俯首：“回皇上，以臣之见，公主行为的确略有偏激，有违皇家之仪，但以臣与公主多年来的朝夕相，臣知公主正义凛然、黜邪崇正，若不是那知县的确作风败坏，公主绝无可能滥杀无辜。”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