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他看地图。

顺着他拟定的路线到了那洼地，一路还算通畅。洼地里尽是风雪和剥蚀的岩屑，中央竟有一个闪闪发亮的冰湖。白修静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下去探了探冰的厚度便吩咐夫走了起来。一队人从冰封的湖面上踏过，倒映在冰面之上显得分外晶莹。

把地图还给他的时候不小心过了他的手心，相的肌肤透着微。他惊吓般收回手，静了一会儿只是：“听我的，没错。”

白修静到车后从行里翻一张泛黄的地图，横竖看了半天，拿块炭石在上面划了几下，递给我：“照这个路线走。”我接过来扫了两，无奈：“那前面是个低矮的洼地，积压风雪寸步难行，要怎么走？”

就这样行了几日，我们终于和潜伏在瓦剌的探接上了。“有皇上的消息吗？”我迎着呼啸的北风问。

探忙：“尚书大人，前面好像有鞑靼的军队正在营。”

我挨得更近了。

罢，只得死当作活医了。

……

心中不详的预愈发升腾。

探略一估计：“大分是朝南边走的，这里大概有三千左右。”

……

不敢在这里长久停留，补给亦不充足，大雪掩埋了骑兵走过的痕迹，我们探不仲颜帖木儿前的方向，只好在茫茫雪原上无苍蝇般转着，偶尔遇上几个瓦剌的守兵，还是慌忙逃窜的。

这下可糟了，仲颜帖木儿并不在他的王，我们也没收到探的任何密讯。

“绕过去！”我下了决定。

“回尚书大人，我们在瓦剌西南的一裂谷里找到了皇上的龙佩，几个近卫的尸首也都寻了来，但仍没有寻到……”探的声音低了下来。

叹气沉默了半晌，我又问：“绰罗斯氏最近的动向如何？”探答：“大汗正在王集中练兵，手下的大将前几日在沙河与鞑靼首领尔答火，好像有意统一东西二。”

我暗暗皱了眉。即使是三百，凭我们这些个文臣和仅有的护卫也是无法抗衡的。在这个时候现在瓦剌的地界，心思可见一斑，那些蛮人定也听不去什么理。

他熟练地把羊撕开，用匕首切割成方便用的小段，撒上盐递给我：“没多少可吃的了，尚书大人还是早日习惯草原的粮比较好。”

是一片萧瑟。

我声谢便接了过来。命还在，还有吃，我对前的境并没有什么意见。

我起上了车，：“走！”

不几日，使团便到了王。

我知他的意思是什么。

——仲颜帖木儿果然存有二心。

前突然一丝光亮，白修静掀帘走过来，手上拿着瓦剌人给的羊和酒。

我这才想到由于使团的人不多，起程时并未带多少粮，新鲜的谷米都有些陈了，能不能撑到王还是个问题，是万万经不起绕远路的。思及此我有些脱力，瞅着白修静发愁：“那怎么办？”

我一愣，朝远方看了看：“大约有多少？”

重新踏雪原的时候，我快地在湖上凿开钓了几条浅鱼，当着方继言那张棺材脸的面吃得香。

白修静却拦住我：“绕过去……我们似乎没有足够的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