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是带着这个念想睡着的。

33、山河锥...

“你疯了！”

33

“林静留下，照顾沈老师他们。”赵云澜沉着脸不理人，就着这凉抹了一把脸，然后随便在衣服上了，把皱的衣服一抖，披在上，大步往外走去，一脚把一个挡路的骷髅踹了三米远，“其他人跟我走！”

“给我拿瓶矿泉来。”赵云澜低声对祝红说，“要凉的。”

“也没的。”祝红把一瓶最外面已经冻了一层薄冰的矿泉拎了过来，用力晃了晃，才把结在一起的冰碴给晃开。

赵云澜：“怎……”

赵云澜发现有人给他盖了一块毯，目光下意识地就去找沈巍，结果还没来得及锁定目标，就被祝红的话炸了一下。

赵云澜皱着眉喝了两，然后果断把剩下的大半瓶都浇在了自己的上。

“汪徵？”赵云澜用力了一下鼻梁,眨了眨上要黏在一起的睛，十分费力地坐直,还有些迷糊地说，“我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刚才不是还在？”

……这无名火来得飞快，乃至于赵云澜一时有些分不清楚，“汪徵居然给他下药”，还是“上这条毯竟然不是沈巍给他搭的”这两件事，究竟是哪一件更让他不。

“你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冰天雪地里开了一整天的车，而之前也没敢太放松，实在是太累了，赵云澜这会一不小心就睡得有些死。

过去是耳鸣，赵云澜觉得听别人说话都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当他分辨祝红说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年年打雁，居然被自己家养的一只小雀啄了以后，千言万语就化成了两个字：“我！”

赵云澜轻轻地推开门，门到院里确认了一下，确定是日东方、天已破晓、小鬼回家了，这才回到屋里，疲惫地了脸，双手抱在前，放心地靠着墙打了个盹。

赵云澜的神经崩了一下,说这刺激别说是浅眠,就算是醉死,他也该清醒了,可这会脑就好像被一团浆糊裹住了似的，重得要命。

一个个像停电了一样地掉回了地上，再也动不起来了，而远那诡异的无名大火，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消失殆尽了。

什么？

“别动。”祝红揭下他上搭的毯，拎起一角，仔细地扒开毯边上的纤维，然后用养得尖尖的长指甲从里面抠了一褐的粉末，凑在鼻下闻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对赵云澜说，“你中招了。”

祝红问：“赵，你知汪徵去哪了吗？”

“等天完全亮了，”他想着，“必须找机会和沈巍谈谈。”

祝红和沈巍同时声，沈巍想伸手拦，可惜距离太远没拦住——他自从天半夜偷看被逮住，就一直小心地躲赵云澜远远的。

祝红严肃地端详了他一阵。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他是被祝红叫醒的。

她认识赵云澜很多年了，就算他累了,也多半只是闭目养神或者浅眠，在荒郊野外，守着一群骷髅还能睡这么踏实的事，从没有在赵云澜上发生过——不拘小节和缺心是两回事，祝红弯下腰，凑近了他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