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徵呆呆地看着赵云澜，她一直觉得领导人虽然很好，但多少有些不务正业，没想到他短短几天，对瀚噶族竟然有这样的了解。

赵云澜笑起来：“为什么不试试看？”

斩魂使闻言站了起来，赵云澜就像召唤狗一样冲汪徵招招手，大爷似的一抬手，不耐烦地敲了敲自己的表盘。

赵云澜一否决：“不可能，圆圈绕着八角，表达绕山可以理解，但不可能单独指，瀚噶族传的咒文里，没有这样指代不清的先例。”

这一次，斩魂使没敢冒，谨慎地站在圈以外，观察着山河锥的反应。

斩魂使顺着他的思路考虑了片刻：“山形不动，不腐，所以令主的意思是能克它？”

赵云澜皱皱眉：“可我没看见转山的。”

赵云澜站了起来，从兜里摸了他的空烟盒，把印着八角符号的那块土墙倒来放在手心里，问汪徵：“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瀚噶族的咒文里，这就是指山河锥吗？”

：“大人袖上的血迹还没抖净呢。”

“你爸没糊你吧？”赵云澜问，“你们这个文盲民族不是有另一个表示山的符号吗？”

在他的动作下，化开的冰雪越来越多，在严寒的雪山中，也越来越大，慢慢地

用谎言对付赵云澜这样的人，基本就是在自取其辱，反倒不如坦坦地告诉他，“这件事我知，就是不想告诉你”，也省得编瞎话的力。

赵云澜抬起，望向山河锥的方向：“山魂魄……瀚噶族利用山河锥达成罗布拉禁术，已经不知有多少代人了，他们一定知更层次的东西，如果尸放中葬就能逃脱山河锥，那他们用圆圈框住八角形表示这件事，就十分微妙了。”

“我从未听说过世上有幽畜这么一东西，然而它们和四圣之一的回晷几乎同时现，地府也讳莫如，它们到底是什么？总不能是凭空现的吧，都是从哪来的？所谓圣，难不应该是各方挤破了脑袋争的么？为什么你们会任它们落人间这么多年？”

汪徵人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果然，方才躁动着的山河锥奇迹一般地安静了下来，就像是一个暂时被安抚了的疯，凶神恶煞地沉默着。

汪徵想了想：“我小时候，阿父教我说，这就是山的意思，在外面上一个圆圈，意思就是。”

只见斩魂使一抬手挥散了灰雾，接着，他手指雪地，围着山河锥的一圈冰雪以可见的速度化开，转成了一圈细细的。

斩魂使一生审判别人，还从没别人这样问过，他沉默良久，也没能挑个合适的说辞，最后极其君地说：“恕我不能说。”

好在汪徵脾气好，听见这话都保持了心平气和，一也没想殴打领导，依然细细地解释说：“八角形特是神山，也就是着山河锥的这一块，我生前，这里是我族禁地，除了族长，谁都不许上来的。”

赵云澜又着了一烟，凑在嘴边了一，一时间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却果然不再追问了。

汪徵犹豫了一下：“都这么多年了，可能地貌风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