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今天可是个好日，你应该像平时那样笑嘻嘻的才对。你长得这么丑，再摆这样一副表情，一会儿别把其他人吓坏了。”反而是娜先笑了来，双手背在后，歪着瞧他，“你瞧着吧，我一定会找到一个陆地上最好的伴侣，比博格哥哥和你都更好。”

就在东陵赶回仪式现场的路上，娜突然从路边的一棵树后来，挡在他面前。

她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麻布长裙转成完满的圆，裙角用红染了大朵的牡丹，怒放到恨不得掉下来。

在结伴仪式前，东陵从来不知自己竟然会怯场，但在仪式即将开始时才发现自己忘了把姻缘石一起带来什么的简直不能更。

“我才不难过，”娜扁扁嘴，从鼻里哼了一声，“我很早以前就不难过了……博格哥哥喜你，我知的。”

平心而论，他没有亏欠这个姑娘任何事。但娜太单纯也太执着，那些任傲与恣意张扬都明媚的令人歆羡。

好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在广场与家中往返一次还是很充裕。

人。

“你会找到他的……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而事实证明，世界本正是为了让人绝望而存在的——

“我当然值得那些东西，你瞧，我比所有雌和亚雌都漂亮，又比他们更能，看不上我的雄绝对是自己没光。”

等等……话说这玩意儿在公布并邀请客人之前，不应该是他自己的私事吗？

她抬起，双明亮一如清晨的湖泊。

“那么……你会在我的结伴仪式上挑战我的伴侣吗？”

“你知吗，成为博格哥哥的伴侣自小就是我的心愿，但到最后倒是让你这家伙得偿所愿了。”

“那如果我要你拒绝博格哥哥，来当我的伴侣呢？”

当布莱恩兴致的鼓动他去森林狩猎，好为结伴仪式上的菜式准备时，他表示自己已经对这个大家都无聊透的世界绝望了。

小姑娘依旧和初次遇见时一样，材挑，下微仰，海蓝的尾在脑后扎起。在她之前，东陵从未见过这样纯粹的生命，黑白分明，容不得半丝灰的暗影，和恨都烈的令人畏缩。那锋芒毕的青，仿佛连时间都无法阻挡。

“……”

雌过于洒脱的表现反而让东陵有些手足无措，他一直不擅长安女孩，而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方面的缺陷也没得到丝毫改善。

“喂——你……东陵。”

娜瞪着这个抢走了自己心上人的亚雌，神中却少了当初的鄙夷与恶意；甚至没有持过一分钟，就别开脸，看着不远的祭坛发愣。

——他希望她能好好的。

“只要你想，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喂，你还会帮我烟吗？”当停下旋转步时，她这样问。

“很抱歉，只是这件事我不能让你。”东陵犹豫片刻，像从前那样抬起手臂，用掌心轻对方的发，“你可以讨厌我、恨我，但别难过。”

如果可以，东陵宁可一直对娜避而不见，直到很久以后，久到她能忘记年少时那段懵懂的心动。

甚至连阿尔特都借关心族人将他叫过去，拐弯抹角打探两人结伴仪式的安排。

“当然，我发誓你的结伴仪式上会有最好看的烟。”

娜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