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除四旧破封建搞了好多年，许多东西人们都不敢再提，渐渐地就断了传承。尤其是家手段，更被视为封建迷信。现在除了老辈人，已不大有人认得这些，更何况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难怪胖吃惊。

他忽然收声，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又将雁游拉到角落，压低声音问：“莫非您也是门的人？”

当年在古玩行里，雁游看惯眉低，练就了一揣测客人想法的本事。当下见胖的反应，心里愈发了然：“看你的样，应该烦恼了有一阵。要不要和我说说，究竟了什么事？”

闻言，胖惊讶得张大了嘴，活像一只憨憨的胖鱼：“哥们儿，你这光忒毒了！莫非——莫非——”

雁游问：“那这几天，你有没有再去看过？”

房门一关，也顾不得客，急不可耐地说：“我爷爷家有间院，以前给收走了，几年前又还了回来。因为老人家骨不好，便依旧跟我爸妈一块儿住着，那房就这么空置了三四年。今年我准备结婚，爷爷把它给我新房。我粉刷布置好后觉得怪冷清的，就想先住上十天半个月，让它有儿人气。没想到……”

“我本想让哥们儿住一晚试试，但又怕真个什么意外祸害了人家，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夜后

笑了笑，指着那张黄的纸说：“如果我没看错，这是符箓？”

云篆是士写符专用的字，一般人本不认识。胖也是听千万百计请来的那位爷提了一句，当成件稀罕事记在心里。没想到雁游小小年纪，竟只瞟了一就认得。这还不算，还一语破了他的打算！

“要，当然要！您到我房里来，我慢慢说。”

说到这里，胖前似乎再次浮现那可怕的事，三伏天里，竟生生打了个寒颤：“没想到我刚搬去第一天，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更半夜的，有个小老一直在院里咳嗽。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邻居，也没理会，吵了会儿实在睡不着，就想去让他换个地方咳。结果一推门，那声音就消失了。”

“我当是他听见动静觉得不好意思，自个儿挪了地儿，就回房倒继续睡。可是刚刚躺下，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火气更大，抄了电筒冲到院里。但搬了梯往隔一照，才发现那儿是空房，满地长草，起码半年没人住了。我正奇怪着呢，这时，那咳嗽声突然又在我后响起来。我用电筒照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我当场吓得直接从梯上了下来，那咳嗽声上停了。我连外衣都不敢穿，爬起来后直接冲院跑到了朋友家。”

说着，他撩起袖胳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这是四天前的事儿了，您看，伤还没好呢。”

胖认定遇上了人，已然忽略了雁游的年纪，上把他请房里。

“略知一二。”雁游懒得兜圈，单刀直地问：“我看这上的云篆，是镇压祛邪的符咒。你昨晚又买了古镜，莫非是想布阵？”

“去了，叫了好几个当兵的哥们儿，趁白天去的。但里里外外找了一通，什么都没发现。又打听了隔的情形，得，一家果然没人住，另一家住的是对小夫妻，本没有老人。”

“你认得符箓？”胖又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