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呈现的那一面上共有三颗珍珠。一般首饰盒上的珠饰都是成双成对，单看照片的人，往往会猜测另一侧还有三粒珍珠，本想不到这只匣会是例外。

“小朋友，不瞒你说，我一直在找它。你能不能把它给我看一看？如果正是我需要的，我一定一笔让你满意的价钱。”

“不是你，是他。”雁游指了指旁边脸微变的小方，将对方适才狗看人低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别想骗我们归国华桥的钱，快！’又污蔑我是

既然扮了天真少年，雁游也乐得再扮得像一。假意端详了一阵照片，他煞有介事地说：“差不多吧，不过我家那个只有下半截，没有珍珠，也没有盖。”

皱了皱眉。不过，他早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理，也曾领教过这更无理的人，当下也不理小方，只是向莫老说：“我是对那盒熟。不知除了珠之外，盒值不值钱？如果值钱，我家也有传家宝了。”

自家的东西，莫老再清楚不过，“噫”了一声，惊喜地说：“不错，是七颗，寓意北斗七星。”

世上圆形的首饰匣有很多，照片又是黑白，看不清纹。但是雁游看得分明：手的残匣匣上的几凹痕，正好和照片上镶嵌细珠的地方吻合。年代久远，这些装饰品早已脱落，只有匣保留了下来，但当年的珠孔依旧，可以为确认的证据。

雁游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狗仗人势，脸上不禁现怒气。他本来打算先慢慢莫老的话，现在却改变了主意，打定要让这人吃苦。

“那你大呼小叫地什么！”听到这里，小方自以为逮着了机会，赶落井下石，试图找回场：“莫老，您都听见了，不是我急躁，是这小鬼手上本没有您要的东西。他所谓的像，肯定只是个类似的普通东西罢了。”

“哦？”雁游撇了撇嘴，十足孩气的模样，说的话却锋芒毕：“我只是想问个明白——就算把它当砖丢护城河里打漂，我也不会卖给一个骂我的人。”

“所以，我没看错。”雁游说：“老先生，它到底值不值钱？”

说着，小方上前劈手夺过雁游手里的照片，还顺手推了他一下，低声喝：“别想骗我们归国华桥的钱，快！”

训斥过助理，莫老又向雁游说：“小朋友，你确定你家里的东西，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吗？”

他估摸着这匣多半是在战时遗失的，刚才那番话既明了他有类似的匣，又说东西是家里的，届时说是无意得来，完全说得通。

“老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底座上一共嵌了七颗珠，对不对？”

“骂你？”莫老一愣：“小朋友，我可没骂过你啊。”

莫老听了，果然前一亮，却先严厉地瞪了小方一：“怎么说话的？毫无教养！”

小方被斥得脸发白。雁游心里却更有底气：姑且不论这话里有几分真心，但足以说明莫老是个讲究人。和讲究人打，总是比较舒心的。

之前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让他猜测这首饰匣对姓莫的老者定十分重要，多半愿意重金买下。正急需用钱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商机。不过，他没傻到把残匣的来历如实相告，微一动念，就编了一看似天真、却天衣无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