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条街外，潘家园北门外的一

雁游不在这上面说得太多，顿了一顿，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陈老先生，如果我到贵店工作，是什么模式呢？伙计似的工钱加年底分红，还是单包论件计？”

盘算明白，他快地说：“行，就照你说的办。”

“没问题。”瞅着新挖到的人材，陈博彝笑得又添了几条皱纹。这时的他可不知，用不了多久，他的开心就变成了懊恼。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孰料，雁游着的本不是一时一刻的利益，他想得更远。

“哈哈，我就怕我这地儿太小，留不住你这只冲霄鸟啊。”陈博彝半真半假地问，“恕我多嘴：看你的手艺，必定是名师传授。却不知方不方便说说令师台甫？”

老一辈里有这样经历的人不少，陈博彝了，毫无怀疑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唉，这位老前辈也是生不逢时啊。”

打开了话匣，陈博彝喝了茶嗓，又说：“不瞒你说，刚才我见你在那摊上了一手，就不得上请你店喝茶。但又没逮着机会，正琢磨着呢，可巧你过来问路，我一看，得，合该咱爷俩有缘份，赶把这番话统统说来了。”

所以，陈博彝几乎有九成的把握，相信雁游不会推辞。

“哦，这么说，我这是自投罗网了。”雁游开了个玩笑。

是瓷，原先是找人介绍收购，但一来货源不能保证，二来偶尔会收到陪葬的明，不成规矩。所以近来照我那几位老伙伴的建议，专门派了人到乡下去收购。你别说，还真淘换到了几样难得的件。可惜的是农家不知这是古玩，有的当平常使用，有的丢给小孩玩，难免磕着碰着，所以急需一位修复手。”

听了这话，陈博彝也在肚内暗暗盘算：不要底薪，听着反而是让自己省了钱。至于后一，他聘请雁游，肯定是为了修复古玩，难不成还要让人家店里的杂活儿不成？所以，上门还是固定工，区别也不大。

这年哪怕工作了十几二十年，有级职称在的人，工资也不过七八十元。对于雁游这个年纪的人来讲，陈博彝开的价格可谓丰厚，哪怕是家境殷实的人，听了也不免动心。

雁游早防着有人盘诘，已经编好了一说辞：“小时候经常跟位邻居的老爷爷玩，这些都是他老人家教我的。当时说这些东西害得他十年不得安生，但没个传承又不安心，却又不愿再害了我，让我不要对外人讲。所以哪怕他去世之后，我也没对人提过半个字。我也是近来才知，当初以为是玩的东西，竟是门难得的手艺。”

“你竟连这些规矩也知？看来那位老前辈教了你不少。”陈博彝惊叹地说，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如今是新时代了，咱们新规矩来，你先听听中不中意：我每个月付你五十元的固定工资，你至少帮我修复五件东西。五件之外的，咱们再另行照成价的百分之十来提成，如何？”

沉思片刻，他缓缓说：“陈老先生，不如这样：我不要固定工资，每个月都件给我计算。另外，我只负责接活儿修复，算是上门工作，其他时间我仍可自己的事。如何？”

“那我先谢过陈老先生了。不过我还不能上上班，还需要几天时间接一下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