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彝疑惑地打量片刻，确认那长桌不是外收来的古货，是装修时请工人用边角料打的；零碎也都是现代之；至于那盆假，是因为他养不活草草，又不喜假山，纯粹为了缀才随手买来放着的。虽说拿回来后打理了一番，但他非常确定，更换的手绘陶盆是街边一块钱买来的仿品，绝非古货。

宝贝？

说话间，光也凑了上来，好奇地打量雁游手里的支架。它们大概有筷那么，长度却仅是筷的三分之一。是双拧麻的样式，凸面上雕凿的通草纹路已被磨得十分浅淡，几近平骨。任凭两人想破，也想不会是个什么东西。

面对几人疑惑的目光，雁游安抚地笑了一笑，上前三两下拨藤攀爬缠绕的两支架，又取过抹布去上面的假土。

尚未开，便见雁游向某个角落一指：“瓷里面，这三件东西实属店中之首。但放到大类中去比，却又远远不及它了。”

末了，他向陈博彝问：“陈老，这东西原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吧？它两侧应该有木架，放哪儿去了？”

“啊，杂都收在西角那个大屉里。小张，快去给小雁师傅拿来。”吩咐完，陈博彝讶然不已：“这是我在乡下收东西时人家给的搭，说不清来历，因上面有些纹，原先一直用来给小闺女玩。得了我收东西的钱，就兴兴地把这给了我，说也是个老件，但我看不是什么。那天买了这盆，觉得搭上好看，就顺手摆了一下。”

一瞬间，不只陈博彝疑惑不止，看不名堂的光也冒了这个念。

这掌故听着新鲜，光忍不住问：“真的吗？”

说着，雁游手腕一翻，几件东西不知怎的就组到了一起。这些散件分开来看并不奇，一旦重归原貌，顿时有说不的韵味。

一念及此，陈博彝顿时忘了生气，迫不及待上就想向雁游问个明白。

“这是梨木。虽不算极品木材，亦是难得。只有家中大富大贵的人，才舍得用它来养斗。”

众人不由自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角落支着一张长条窄桌，一放着些零碎东西，一摆了件时下行的塑料盆裁。看上去皆是普通至极，没有半分宝气。

光情不自禁接过架，打量片刻，又

雁游一摊手：“不知。不过这法很是风行了一段时间，直到四九城从外省引来了上好的斗品，才逐渐销声匿迹。”

木架纹理细腻，叩之悭然有声，脚座刻成祥云样式，十分。陈博彝当初正是觉得这木架好看，才没舍得把这添丢了。不过，他却认不这是什么质地。

这时，小张翻箱倒柜找了原本相的木架，递到雁游手里。

——这小是在逗人玩哪？

雁游笑：“难怪陈老不认识。这东西虽老，却只行过一阵，没几年就销声匿迹——你们知斗？这是当年痴迷斗、家里又富贵的人琢磨来的一个法：把那孵化不久的小斗仔放到这架旁，架上设着。小温渴饿已极，便会设法着去够。随着小越越，架也在不断升。等再养大些，又换了别的法训练。据说这么着养来的，弹力远远一般的，再训练下其他技巧，在斗时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