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划过某块玫瑰紫宝石，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雁游又若无其事地拿起旁边一个豆绿的小玉葫芦：“就这个吧，再要十六颗八毫米的珠，一共多少钱？”

雁游却神古怪地瞟了他一：“老板，老坑的玉珠就这么便宜？前商店里，一串两绕糯手链就要八十块呢。老实说我不计较真假，因为我还是个穷学生嘛，送长辈礼不拘贵贱，心意到了就好。但是你不要对我嘘来历，否则我回去照样说了，会在全家人面前没脸的。”

“可以，一串收一元工费，隔天货。小伙，你是要串项链还是手链啊？我这儿都是缅国老坑的翡翠珠，包你满意。”

雁游见摊上售卖的都是近年新制的仿品，千篇一律的散珠、弥勒观音、十二生肖之类，不像以前会夹杂着有年的小零碎，可以淘一淘。遂失望地摇了摇，准备到下一看看。

“小伙，你很有光嘛，加上吊坠，可就是百货大楼里最时兴的款式了。”摊主情地推荐：“你阿姨几岁？年轻些就挑个带银的，宝石颜亮些。上了年纪，就挑块吃重的翡翠，这才显得沉稳。”

雁游不由自主走近了那摊，却不急着去查看，而是装对散珠很有兴趣的样，在盒里拨了几下：“老板，你这儿帮串成品吗？”

“直径一厘米的八分一颗，八毫米的五分一颗，再小了串手链就不好看。”

以前琉璃厂售卖的玉饰，基本是有些年的古玉，或因西太后、蒋夫人喜而风靡全国的翡翠。

没生意的店铺、摊都开始慢悠悠地打包东西了。雁游本想到金石区去转转，见状，估摸着等自己走过去时，人家已经把摊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只好在就近的珠玉区细看。

那是一盒吊坠，银底贝叶托米珠、平安扣、假猫石坠……形形足有几十件。雁游装作请教的样，问：“要是在手链上加个吊坠，会更好看些吧？”

“珠八，坠算你五块，减去优惠的手工费，一共五块八，

打量雁游看得专注，摊主不觉情起来，心务必要在收摊前再一笔生意。

雁游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视线终于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事上。潘家园里都是人，他不能一上来就指着目的，一旦被老板察觉他的急切，这漏多半就捡不到了。

蓦地，他视线不经意扫过一角落的摊，突然顿住形：夕照在一只仿古樟木盒上，折一串耀的光彩。那抹异彩之中，有一束特别璀璨，不似制滥造的仿品所能拥有。

“这个……”摊主尴尬地挠了挠，索说开了：“我这小摊上哪怕放了八十块的货，人家也觉得是假的，不杀到对半不肯罢休。我何苦呢？小伙啊，这么说吧，这些珠不了内行的，但外行看着还是很舒服的。你若想要，我免费帮你串起来。”

雁游在附近几个摊溜达了一圈，一看绝大分摆件都是料制成，要么就是在过去本算不上玉类的翡翠伴生矿所制。真品不多，且都不是什么好玉料。想想也是，地摊嘛，针对的大都是手没几个钱又想淘东西的小客，哪怕了真品，也卖不上价。

“我想串个女式手链送给阿姨。”雁游慢吞吞地说着：“老板，怎么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