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猜这人的确是想让自己鉴别件，却不知对方会不会伤害自己，更不知卫、孟两人是否也落在了他手里。如果是内行的话，要糊起来或许得费些。但对一个外行，那余地就大了去了。他准备扯几句谎先把这人稳住，确保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再打算。

☆、第40章幻门与钟麻

“不能，我需要看实。”

那人似是打量了一下件上的绘纹，几秒之后，才惊喜地说：“确实是彩绘，下底也是方的。小，还真有你的。我没找错人，哈哈！”

盘算片刻，他刚想说这件虽然上佳，可惜边缘却有残缺，不如你放了我，我帮你修补好，会更值钱。不想，那人把转陶一放，另掏了一叠照片来，抹成扇形送到他前：“小，黑白照片你能看名堂么？”

这声音虽然极力压低，有些变调，但雁游还是分辨了它的主人，施林。

被小猫一贴在最的地方，蹭得全发，雁游觉得脑又清醒了几分，视线也渐渐恢复清明，只是手脚还的使不上力气。想了一想，他胡说了个名称：“彩绘陶方簋。”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再加上施林之前对鉴定古玩表现异乎寻常的兴趣，

那人面孔隐在黑暗里，只能由声音来判断是个陌生人。说着，他窸窸窣窣地摆了一阵，举起一件东西，递到雁游前：“听说你力很毒，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人和施林有什么关系？他们闹这一，就是想让自己帮忙鉴定？难这东西的来历见不得光？

雁游这时心中越来越镇定：“不行。鉴定古玩不但要看外观，更要看泽质地，甚至还有味。除非是用特殊手法将各个角度都拍摄下来的照片，否则是不行的。”

“看实？照片不是也一样？”那人语气有些不快。

刚才他说的是战国件，存世仅有一件，现在收藏在河北省文研究所，绝不是这人手里拿的。本是想借此试探一下这人的浅，看看对方会不会发火动怒。没想到，竟意外发现对方是个门外汉，连这明显的假话都分辨不。

他说的是实话，语气自然格外笃定。听得那人不禁动摇起来，沉默片刻，突然收起电筒走帐篷。

——这是件瓷？不，也许是陶……等等，说不定是只素胚？

雁游仍然得厉害，几乎看不清那近在咫尺的件，大脑却已本能地开始思索。用脑过度，觉到又将有幻觉现，他连忙移开视线，改为盯着来人的手。

盯了半天，他勉分辨，这人手指修长，肤细腻，看不半分劳作的痕迹，像是养尊忧惯了，竟有些像女人的手。但听嗓音，却绝对是个男人。

雁游几乎想放声大笑。不是因为照片里件件珍品，也不是因为小猫从膛爬到肚，蹭得他越来越。

骤然光明又骤然黑暗，雁游非常不适应，但听力却因此变得分外锐。他似乎听到有人低声在外面争执，连忙闭上睛凝神分辨，终于从一堆没有意义的音符里，辨别了有用的话：“不行，说好问清楚就放他走的。”

闻言，雁游心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