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破坏主要陪葬品，也没有伤及棺椁。这程度的小错并不严重，提醒一下就是了。屠志刚要张，一回，却上被他手里的东西引了注意力：“这是什么？佛像吗？”

永远也找不到了。

那是一尊髻广额，耳垂及肩，红帔绿裳，手持鱼镜，端座莲台的女雕像。面容颇为慈，眸下垂，像正温柔悲悯地注视着人世间的一切苦难。

不过，这么一来，却苦了学者们。就连专门研究神话民俗的专家，也未必能认全大大小小的各路神灵。更何况是专攻三代青铜的屠志。疑惑地将神像接到手里，上上下下看了一回，除了看是件线条生动、描摹细致的品外，死活想不起这是哪路神仙。

雁游思绪极快，一瞬间便想到了别的方面：“白莲教源起佛教净土宗，始于北宋，元末明初时声名最盛，但随即遭到洪武帝禁止。有明一代，白莲教教徒皆被朝廷目为妖人，大加围剿，但宗教还是改换面存活下来，一直延续到清顺。因为开明的皇帝乃至几位名将都自白莲教，之后又屡次发生过集结暴动，许多人误以为白莲教只在明代活动。其实不然，清顺之后，教众受反清复明思想影响，屡次与清廷敌对，乾隆、嘉庆、光年间，皆有人打着某朝某王之后的名起义。直到近代，才渐渐销声匿迹。”

雁游也不认识，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仔细打量片刻，终于发现了端倪：这尊神像的莲座并非常见的红莲，而是白莲。猛然间心上一，脱说：“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这应该是无生老母像。”

“无声？”屠志听错了，疑惑地问。

屠志原本正站在墓下面发呆，闻言不禁一愣，刚要说话，旁边卫长华抱着相机钻了地，一脸惴惴：“老师，刚才我不小心将相机带勾到件小摆设，带得它了下来，幸好没有摔坏……但我不记得它摆放的角度了，而且那个地方还没有拍照……”

还在琢磨这尊神像哪里表现神灵不能言的特征时，便听雁游又说：“是白莲教信奉的至神无生老母，集人类祖先、创世者、救世主于一，在教中地位至无上。起初她的莲座多为红，但因白莲教以白莲为名，一些教徒在铸造神像时，便将之改为白，以便与教名相呼应。”

左右张望一阵，偏偏这次没有选修民俗的学生随行。屠志刚要让卫长华拍照冲洗，再同其他照片一起寄回学校、请系里老师帮忙参谋时，突然想到雁游，便顺问了一声：“小雁，你认识它吗？”

华夏神祗众多，有时候甚至同一家人供奉的神位都不一样。老太太敬着观音娘娘，老爷信仰三清逍遥，女儿未阁前拜禖神，嫁人后又求送娘娘……百姓们所能想到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有位专门的神仙来负责，倒也其乐。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加重了语气：“我认为，这里很可能是某

思索半晌，他突然说：“屠老师，有没有可能是视律法纲纪于无的人备下的墓？或者，它建造于国家动之时，朝廷本顾不上追究？”

他这么一解释，屠志完全明白过来：“对对，我上次听哪位教授说过，白莲教信奉女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