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他才忽然惊觉，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有声望地位的业内手，如今的自己，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

在外人里，他才刚刚行而已，是个毫无名气的新人。再加上天然的年龄劣势，哪怕事实摆在前，还有英老力，他们仍不可避免会产生怀疑。

虽然尚不知钟家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庞大，计划看似有些冒，但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必定能应付得来，届时只要得到证据就可以扳倒对方。

环视诸人，着与工厂老板相似说辞、加安行列的商人，蹙眉换意见、面上犹有狐疑之的一些师生……虽然矛没有直接对准自己，展的怀疑不信却都再明显不过。

这应该是今天他收到最多的一个评价——其实不只今天，当年也一样。他以还不到三十的年纪成为行内大名鼎鼎的手，无论客还是同行，在初次见面时基本都会叹一句，“雁师傅真是年轻有为”之类的话语。

而且，若业内人士不予理会，唯有警方采信了自己的证据，但据华夏目前法律，钟家针对英老所设的圈只是未遂，就算从重罚，至多也不过是罚款教育而已，对钟家而言连外伤都算不上。

他无意再向旁人解释赝品王命传龙节的破绽，也不关心他们怀疑的议论还要持续多久。他只是在想，哪怕一切顺利，自己照计划拿到了证据，待到展现来，业内的耆老们会否也会是如此态度？

如果只是这样，如果不能把钟家彻底赶古玩圈，他煞费苦心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沉默之际，雁游心内悄然有了决断

其实本用不着去想，他已经从这满屋的众生相得到了答案。

让雁游变的并非工厂老板那句掉包，而是之前他已听了许多次的年轻。

若是当年，甚至不需要证据，只要自己透对钟家的一丝怀疑，就会有人相信并且帮忙，直到查清为止。可是现在——

耳中，却蓦地勾起另一桩心事，当下不由面微变。

他甚至听到那名因仰慕裴修远而来到广州的女学生，正鼓着脸向同伴调：“裴老不会买到假货的！”

雁游看了一还在冲裴修远喋喋不休的工厂老板，边浮起一抹黯然苦笑：裴先生是苦主，事己，难免不够理智，可以理解。但一个外人，仅凭自己年轻这条，就轻率地下了定语。虽然看似暴，却在很大一分程度上反映了在众人中，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角。

如果辛辛苦苦拿到证据，却扳不倒钟家，失落还在其次。关键是会打草惊蛇，下一次想再对钟家发难，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本打算以甲骨文龙骨为饵，钓隐幕后的钟家后人，拿到他们勾结国外势力陷害英老的证明，再向官方报警，一举铲除这颗从民国一直生长到现代的毒瘤。

面对众人的猜疑，雁游沉默了。

或许是这类评价听得多了，他基本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刚才，明明证据确凿，事实俱在，除了当事人之外，依旧有人说他太年轻会错，他才联想到钟家之事，蓦然惊觉，自己可能疏忽了某些东西。

☆、第70章猜猜我是谁

他们的态度如此明显：小的话，还是要打个折扣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