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劝得英老消了火气，随即又是午宴时间，少不了与人攀谈闲聊。事情接踵而至，这小小的疑惑，雁游再无暇细思。

雁游本意是想让英老消消气，没想到反而再度勾起老人家的怒火：“他对你是这么说的？嘿嘿，那这小的苦衷可就多了去了，对我是说业内排资论辈，他格耐不住苦熬资历，对你却是说急需用钱。说到底都是借！我怎么会有这学生？！”

但这么一看，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以前透过公司台的落地窗，能直接看到员工的影。但这时再看去，却是一片空空，甚至连办公桌椅都被搬空，只留下一地纸屑垃圾，和墙上的钉胶带印。

会原本预定是两天。但为展示藏品最多嘉宾的裴修远，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提前一天离开华夏，急于回去鉴定。

而且因为那场真伪风波，变相“撵”跑了裴修远，主办方的工厂老板见了他总是没好脸，其他人也多少有神情古怪。

虽然那天云律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话不太多，两人没怎么聊过。但单从他从夜一直待到天亮、直到事情理完才离开，并不诉苦，也不邀功，只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雁游就觉得这位师兄人还不错。不禁帮腔劝了一句：“教授，难得到广州来一趟，不见云师兄恐怕不太好吧？”

的功夫，会来拜访您。”

“是我说错话了，您息怒，息怒。”英老这么一说，雁游才记起这一茬来。不免在心里起了嘀咕：云律说缺钱时的表情，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啊，到底哪一个理由才是真的？

当初期望越大，现在失望就越大。可到底是朝夕相了几年的心弟，英老狠狠说了几句，犹豫一下，忍不住又问：“我快三年没见他了……他现在怎么样？”

雁游第二天早上了个脸，觉得待得不太舒服，同英老说了一声，便提前开溜了。

发生了什么事？是公司在装修，还是……

离开会场时还不到十，这个时候回宾馆，除了枯坐就是睡觉，完全是浪漫时间，雁游便随意在街上溜达起来。闲晃了半个多小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又走到了钟氏旗下公司所在的那幢小砖楼前。

裴家的藏品最为珍贵，少了他的参与，接下来的会议虽然不致冷场，对雁游而言却是索然无味。

“哼，逆徒而已，有什么好见的！提起来就生气！”

“云师兄在广州发展得不错，就是掂记着您。”想起某事，雁游又说：“他说毕业时急需用钱，所以才下海经商。这么看来，并不是有意放弃专业。教授，师兄大概是有苦衷吧。”

雁游只是暂时搁置计划，并不

一提起曾经多有期许的徒弟，英老上忘了还要找人学术掐架，一脸不兴地说：“云律那小？哼！不见不见！”

虽然已经打算放弃，雁游还是忍不住仰冲公司所在的楼层打量片刻。他今天没有改装，就算遇到那天的员工也认不来，倒是无需担心。

那天他以龙骨为饵，撒下钩网。相信公司的人一定还在寻找自己，说不定已经报告了钟家。但既已决定暂缓计划，为全盘大计着想，哪怕明知收网时机已到，也只得暂且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