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游连忙说：“教授，我没说不同意。谢谢您认同这建议，但这么的话，必须额外个工作台，还得要盏功率的灯。不知展地方不方便接电线？”

“啊？”常洪盛一愣，不安：“哥，我可完全没这想法。不是早说好了吗，等月底你再去医院检查一回，确定没事了就去工厂报。你是不是怕我没工作？以前是我犯浑，同老师赌气，不肯去学校分的单位，以后不会了。学校让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绝对不再给爸妈添堵。”

某意义上讲，也亏得如此，雁游才在最短时间内，被科普了电力知识。

这年老房多，各基础设施非常不完善。以前雁游在炼铁厂时就有会：宿舍三天两停停电是家常便饭，就连生产车间，照明设备也时不时要罢工一回。每当车间主任来指挥小年轻们从别的地方拉绳电灯泡时，雁游就知，厂里的灯又烧了。

“……你还真是……”雁游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但不知不觉间对他又更亲近了几分。雁游并非不谙世事的两脚书橱，知有一个真心实意关心自己、事事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多么难得，自然越来越看重慕容灰。

“多谢你。”

常洪盛还以为是自己一直没工作，让大哥起了把炼铁厂的岗位让给自己的念，吓得赶不断保证。虽然已经痊愈，但大哥受的重伤却影响到劳动能力，不能重活儿。自己要真

边的常茂云也听到了这话。瞅了一犹自缠着被陈博彝问个不住、全然不顾对方早被这话惊得目瞪呆的慕容灰，不禁神微黯，第一次将心里话说了来：“小弟，我不会去工厂上班。回家后我跟爸妈说说，由你替我，继续在工厂事好了。”

慕容灰拍了拍雁游的肩膀，就找陈博彝去商量换场地的事了。刚才他可不是随一说，既然要帮小雁，那肯定要帮到底。只有最好的地方，才能得上小雁的手艺。

很够朋友。

“谁让我们是一伙的。”

“应该的，咱俩谁跟谁啊。”慕容灰一度为雁游的迟钝郁闷不已，这会儿却觉得有些庆幸：如果小雁突然起来了，暗中调戏的乐趣可就没有了。

这问题倒问住了陈博彝。他的展品并不多，而且也没有财力像正规博馆那样动用许多照明设备、一件展品用几光源来展示。他甚至就没考虑过灯源的事，只挑了一宽敞明亮的屋，准备全靠自然光。

常洪盛原本还乐呵呵地把那尊宣德炉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看，偶然听了几耳朵慕容灰询问陈博彝、能不能像日不落女王租皇那样，把故的大殿包一间下来搞展览，不禁羡慕：“慕容家可真有钱！”

他们俩在一边嘀嘀咕咕的模样不止刺痛了常茂云的，就连陈博彝也看得着急：“小雁，你是不是不同意？但我觉得慕容灰说得没错。这年广告越来越多，所谓酒香也怕巷，你的手艺我再清楚不过，但别人不清楚啊。你小小展现一下，效果肯定要好不少倍。”

见他皱起了眉，慕容灰上说：“没有也不要，给我吧。如果主办场地电力不够，大不了再换个地方。总之，这些琐事给我，小雁你只专心去补件就好——先声明啊，不许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