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这真要是我弟就好了，我一定从小就着，带他看这么看那个，国的艺术届要活泼得多没那么学术，什么人都有，估计像他这样的适合那样的群。

“你说是那就是吧，怪人也有怪人的活法，你看我这不也开心的。”

大约有两个月，到了夏天了，考在即，妹妹忙得和考试卷同吃同住了。我却在这时候遇到了瓶颈期，和老的一桩生意没谈下来，很显然是我们这边的工作没到位。说到底并不是我的问题，问题在了黄琪科上，也不知他们一群人什么吃的，合不好谁都难，可他是刚毕业我不是，于是冲

起来的时候满脸的灵气确实是个学艺术的，带着些狡黠和书呆沾不上边。

萧然看着我，突然伸手碰了碰我的胳膊。

说难过，是有，但是笑笑也就带过去了，我一向不会表现来，我冲他扬扬嘴角：“我好着呢，小，你是没长大，很多事别太看表面了，你那些同学去外国，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首先语言关过不了，周围一圈说鸟语的，你丫一句也听不懂，周围没有一个人和你说同一个语言的，你受得了不？”他不说话，仍旧看着我，我想我是把话题带的太沉重了，就说：“语言不通的痛苦我是有会啊，我来中国那会五岁多一，会说英文，不会写，会说几句西班牙语，也不会写，中文，那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啊，都围一圈哇哇的都不知在说啥，整个人又聋又哑你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呢，所以你别羡慕那些国的，也就那么回事。”

“想不想去国？”我问他，他先是然后说：“想，但是不行，之前有同学国了当换生，家里得有钱才可以。”也是，他的表都是靠家教勤工俭学来着，我想到什么：“学艺术钱的吧？”他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无声地笑了笑，说：“你是个怪人。”

下车的时候他给我一个手机号，抄在一张便签上，说是新手机，之前那个不用了，只能接电话不能打电话，正巧换了手机换了号码，希望能常联系。我倒是没见过他之前那个也不知什么老旧款，嘴上说着行，心里没当回事。我和一个艺术生还有什么集呢？还常联系？

“有钱人才会想这些。”他有些愤世嫉俗地说。我笑了笑，到底是个学生，说：“你不明白，你拼命赚钱为了什么呀？对我来说，如果能用钱换我想要的一切，多有少拿走多少。不瞒你说，我确实是个混血，我妈是西班牙人，她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你说我现在有钱了，有什么用呢？她能回来吗？”

“说了你别生气，我啊从小到大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实话实说，“我不是想说钱不好，它好啊，可是它买得到的我不稀罕，想要的也都买不到，你说这还是不是好东西呢？”

第4章一边打人一边表白的你见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啥？”我问，他说：“我没那个意思，你可别难过。”

吃饭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说他是一个人来的北京，家里没有人了，来这里一是考上了大学，二是这里有个姑表亲还比较近。这会儿他一个人走在路灯下面，灯光在他衬衫上晃的，我看了会把车开走了。这世上多的是可怜人，可怜不过来的。只是我并不知自己不是在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