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淮上门多次无功而返，杨三和他撕破了脸，好几天后他才摸清楚了陆藏大约在哪，很有可能是长波堂后的杂言楼，平日里上了锁，专门放些杂，二楼也用来关家里的一些罪人。

赵成淮想了很多办法，后来他爬到树上，了只鸽来，悄悄地放飞了，又往大概的方向扔了一把谷。

“打死了算了！”杨三骂得特别大声，“扔到后山去让狗吃了他的贱骨！”

鸽也不知是不是通灵，在窗徘徊许久，终于落下，还咕咕咕地叫了一通，拍翅膀的声音都极其大。不多时，里面就伸一只惨白的手来。

“我在里面摸到的…找不齐了，”陆藏声音里还藏着一丝泣音，却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淡淡的喜，“这是我和哥哥的嫁衣，一共六才对，可惜当时就被撕坏了两件，剩下的扣也没了…我就给包了起来，你先把它带走吧。”

他哈哈哈地大笑了一阵，然后咳了一血来，昏厥了过去。

陆藏的声音从里面颤抖着传来，“赵成淮，是你吗…？！我看不见了，我旁边有个疯，她总要追着打我，我看不见，我也躲不开，她晚上还大叫，我睡不着…”

陆藏被囚禁了起来。

他的声音颤颤巍巍地抖着，赵成淮什么也不到，恨不得给自己几掌，却也只能耐下心来说些没什么用的话。

陆藏被关在二楼左边，小小的窗上有铁，任凭神仙都不来。

杨三愣了一下，随即又爆发一阵大骂，他踹了陆藏一脚，在他蜷缩起来的时候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楼下。

就剖了，你还能拿我如何！”

这里人迹罕至，一天只有人在晚间送一次饭，也不怕稍微大声说话了。赵成淮压低声音喊了一声“藏藏！是你吗？”

“藏藏，这是什么？”赵成淮问他。

片刻过后陆藏便安静了下来，楼里传来几声响，赵成淮张地提了声调喊了一声“藏藏？”

“我哥哥穿嫁衣的时候，可好看了，”陆藏低声说，“真的，得像个仙一样，我也可好看了，嫁衣上绣着金线，有什么鸳鸯啊蝙蝠呀，我们

他还真的不知杨三外面还有人，陆藏呸了一血去，“我只知一件事，”他原先珠玉般洁白的牙齿已经都染上了鲜红，“我给你在苏文来之前就吃了好些时候的药了，杨三，苏文肚里的也不是你的，希望你外室严守纲常，你三岁的儿不致于让你绝后吧。”

他从来没这么叫过陆藏。

赵成淮上下树，把包裹捡到了怀里，又重新爬回去。

“杨堤山！”他撑着自己的，摇摇坠地倚在人靠上，用尽全的力气喊了来，“杨堤山！我他妈的骗你的！”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赵成淮…”陆藏好像是在哭了，“我的肚好痛，我血了，我应该让你带走我的，我不想在这，我还看不见了…”

“藏藏，”赵成淮说，“我会把你救来的。”

陆藏嘴角一抹笑来。

片刻后那双手又伸了来，他费力地举着一个被裹得七八糟的包袱，栏杆，扔了来。

不一会厅堂里就传来一个人的惊呼痛叫。那声音持续了好久，等到陆藏终于能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才慢慢地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