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室内手机屏幕亮起，小小的荧光在邵冬里映亮，是老爸。至少在异乡的小旅馆里，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老爸，w市还有他的家，“爸。”

“嗯。”

“等我消息，你……暂时待在b市，使馆面试也要时间。有事去中音找作曲系的主任，姓名和地址我等下发给你。”

“旅馆。”

邵白松了气，“我让人往你卡上打了钱，你拿去买好衣服，去卫氏实习……”

钱予长：“联系的人说邵冬不会过来实习。”

“嗯。”

卫先生没有理掉邵冬的打算不得不令钱予长大跌镜，对于腻味、不听话的情人，卫先生向来不会拖泥带，这次是真的想要定下来的意思？

“准备和邵白冬工作室合作的合约，下一季的ost给他们。”卫辰合上了文件，邵冬虽然但执拗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不想

“爸……我想去你哪。”

卫辰埋下去，继续看着文件，只是下颚搐，翻动纸张的声音有些大。

“什么？”

邵白也沉默了会，问：“你考虑清楚了？”

“还有一件事……”钱予长还想继续汇报时，闭上了嘴。没几个人能在卫辰沉默的注视中继续发言。

邵白毫不掩饰地叹了气，“你……住在哪？”

张叔的车来了，打了转向灯。正当邵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跟着的红跑车了喇叭。

回到小旅馆，在公用浴室里，邵冬将自己冲得净净，心是茫然的，脑里空空，什么想法都没有。

只是闭上了睛，堵住了耳朵。

看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离开，邵冬拉了拉背包带，定了定心大步走停车场。

初恋都是用来怀念的，这句话想想真的没错。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音乐学院，这里曾经是老爸的母校，即便老爸在学校里留下了太多非议，但老爸仍然以能够成为这所学院的老师而自豪，若年后自己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

站在盥洗室大镜前，邵冬看了镜中的自己，黑圈角红红的，颓废的脸令自己都不想多看。可天没有塌下来，并不是世界末日。

卫辰抬起看了钱予长，那神似乎在说，‘你在开玩笑？’

邵白无须多问已经明白，这才多久卫辰就这么对他儿。还好他现在有能力带小冬离开，还好小冬年轻。

从清晨走到日暮，邵冬站在卫氏气派的大楼下，仰起看着耸的建筑。卫辰的办公室是不是在端，从那个位置能不能看见渺小的他，或者该问，卫辰会不会为了他弯腰俯视。

“我在b市。”

……

“卫先生，总务昨天联系邵冬想给他预定前来b市的火车票，被拒绝了。”既然卫先生没有甩掉邵冬的想法，有些事他这位助理自然要汇报。

他不知为什么要站在前，一直站到天黑。明亮的路灯太刺，车牌上的字迹那么清楚。

钱予长拿起签好的文件，偷偷看卫辰。卫先生这几天的脸不太好，今天早上的例会中一直心不在焉，不时看手机。卫先生是在等邵冬的电话？

“还没睡？”

“旅馆？”

他偶然看到了卫辰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显示，前段时间邵冬一晚上给卫先生打了十几通电话，之后是一天一通，有五六天了，但昨天似乎就没有打过，卫先生这次的冷理似乎玩过火了。

“爸。”邵冬开了，却又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