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后被他摸着发，楼桫上有好闻的兰香气，司徒后闻了一会儿，觉得脸上逐渐发起来。

是的，最先的动机，他并不是想要夺取什么，而是摆脱。

他是郁郁而终的，他死在妻的家乡，楼湮带回了他的骨灰。

“是啊，了解我。”楼桫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浅，那个时候，教主夫人已经病膏肓了，楼桫的脸上总是浮现一层淡淡的悲哀。

因为他的上有着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兰一般的气息，每一次看到他那鹤发，他都会想起那个一鹤发的女人，想到他为她而死，就连死，他也要在她的故乡。

那是一再也普通不过的衣，但是那是楼桫的衣服。

他认识了阿依珈，对方邀请他参加一项谋，他们给那武功不济的异族男人下药酒，然后他伪装成他的模样。

他站在灵堂里，面无表情，好像也没有多伤痛难过的表情。

他最后一次见到楼缎，是在教主夫人的葬礼上，楼桫搂着楼缎，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手，在颤抖。

司徒后只是笑了笑。

他便收拾行，逃也似的离开了岫山。

司徒后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楼缎说好，你去吧。

同时，他也想要摆脱教。

“教主，”他对楼缎说，“我知你想让黄容鹿去西域，你让我去吧，我不想待在岫山了。”

司徒后会换上那一衣服，仔仔细细地为自己上好妆，哪怕是最小的细节他都不会放过，然后他会站在大的镜前，慢慢扯起嘴角，像是当初楼桫对自己展的那一个浅薄又哀愁的笑容那样，微微笑起来。

彭九鳕悲愤地骂他：“老教主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都不为他难过呢？”

彭九鳕当然看不来，他是骗王之王，世界上最会骗人的人。

那个时候，他会觉得，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一个有着兰一般吐息的男人轻轻摸着他的。

这个仄的地方养育了他这么多年，让他窒息。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楼桫看看他的成果，但是那个时候教主夫人已经回天乏力了，每天只能用各珍贵的药材勉续命，楼桫更是整日整夜陪伴在她的边，司徒后本见不到楼桫的影。

发，“譬如你要扮成我，就要了解我，了解我的一言一行，我的动作举止，我喜的东西……”

楼桫离开教的那几年，司徒后有时候会在夜人静的时候打开自己一个箱，那里面藏着埋藏在他的心中最隐秘的秘密。

他讨厌楼缎，很讨厌。

“了解你……？”

骨灰运回来的时候，岫山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将近一个月的小雨，司徒后不知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也是的，那觉他无法形容。

※

后来他更加喜钻研易容之术，有时候他与被易容的黄容鹿站在一起，就连彭九鳕也分辨不他们到底谁是真的黄容鹿。

西域的生活说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糕。

直到三年后，传来的楼桫逝去的讯息。

司徒后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楼桫了，就算是楼桫，恐怕没有这么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