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刘郢是要买符钦若的画，试探着问，“他要多少钱买啊？”

听到他们两个说话，施诗磊不甚舒服地咬了咬嘴，想了想，还是走到一旁去和说话。可他还是忍不住留意他们在说些什么，睛也忍不住朝他们那儿瞟。

原来真的是想要买他的作品，施诗磊觉得很不真实，就连笑容也拘谨了许多。

施诗磊听了心里柔了许多，但也荒凉了一些。

符见状，悄声说，“刚才你去拿词集的时候，中明看上了一幅钦若的画，想要买下来。已经跟尹清说了。”

施诗磊一怔，问，“哪一幅啊？”

施诗磊听话语间多少有几分遗憾和惋惜，猜想她大概还是为孙这样恬静脱尘的格不值。毕竟就算不是要追名逐利，但也是要一展才华的年纪，这样安居一隅虚度年华，看在老人家里到底还是要扼腕的。

刘郢双手负在后，在翻看了几页以后，问，“喜赵仙源的词？”

符钦若不置可否，说，“随意抄一抄的。”

“小磊要超越中明，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明泰，你这若悬河的习惯可得改一改了！”符尹清跟着刘郢走过来，哂笑他。他看到施诗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本，好奇，“咦？这个莫非就是刚才中明提到的诗集？钦若这阵抄的？”

这下把周明泰也引过了过来，凑近一看，毫不吝啬地赞，“好标致的小楷！”

符看看他，扁着嘴摇了摇，“没定，大约回再和尹清商定吧。你也知，钦若脑里是没有钱这个概念的，他要是喜了，白送也没什么。”

听见这样菲薄自己的孙儿，施诗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说，“那幅画很好看的。”

她恬然一笑，“好看是好看，可钦若毕竟是个不世的孩。把他的画收在家里，客人来见了，问起是个没有名号的人，总有几分掉价吧。”

符尹清说着，就把施诗磊手里的本拿了过去，打开来跟刘郢一起看。

应该是从小就衣无忧的关系，符钦若的确从来没有把钱放在里。施诗磊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符钦若因为心情不好，空着客栈里所有的房间，也

，才说，“是打算把都写完的。”

只见到刘郢目光稍微一晃，抬略为惊讶地看了符钦若一，再度低去看诗集。

施诗磊心一惊，不太确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符钦若。

符钦若看他很不习惯，就说，“他要写完恐怕还需一些时日，周先生如果有心想要，到时候请伯父留意联系一下就好了。”

“你爷爷现在手里拿着的那幅。”符颇有些慨，“真是少见中明还能低，换是我，恐怕除非送，否则不收的。”

“那岂不是一份作？真有心力。”他再度赞叹，思忖片刻，又，“我能不能先把你这作品给预定下来了？等你写完以后，转手与我？”

“那可要麻烦尹清了。”周明泰心满意足地笑笑，朝在一旁看画卷的刘郢说，“刘中明，你还不来看看你儿写的字？也不怕多年不见，青于蓝了你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