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咯，香的大麻哟！又香又脆又酥的大麻咯，一钱两个咯。”

许昭说：“妈，为了爸好，为了我们家好，听医生的。”

许母不说话。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许昭的思路，他转看过去，是推着车卖麻的商人，本来也就是卖个麻的，但是他忽然想到今天自己打了许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一钱，买了两个麻，装布袋里，骑着朝南湾村走，到了南湾村，他连家也没回，就朝大庄家走，大庄家的茅屋里，亮着煤油灯。

许凡兴地扑上去搂着许昭的

许昭站在院里就听到了大庄妈的声音：“三娃，睡觉好不好。”

“妈，你别担心，一切有我。”许昭打断许母的话，说：“爸这病不是小事儿，在住院观察治疗，是对爸负责，也是对我家负责，钱的事儿，你不要担心，我每天都挣着呢，肯定够爸住院。公粮的事儿，我来，大豆回和大庄家一起，没什么要的，你就在这儿陪着爸，无聊的话就到走走，难不就难这半个月吗？”

“不好。”这是许凡的声音。

许母把搪瓷缸洗好，给许昭。

“你们再多吃啊，你看你瘦的，三娃也瘦。”

“我等我爸爸。”

大庄妈跟着来开院门。

“我来洗。”

“你看大庄都睡了呢。”

“不用了。”

他比以前对未来更憧憬，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变好，他边骑自行车，边思考着今天那块地儿要如何利用如何赚钱。

许母说：“回家我也能照顾。”

他的父母需要他，他的儿需要他。

“我送你。”

他有父母，有儿。

许母于是埋吃杂面窝、咸菜，喝杂面稀饭，接着拿着搪瓷缸就要去洗。

“不是，医生说要住院半个月，最好住一个月，哪有得着住那么久啊，你看上又要公粮了，要是下一场雨，又要大豆了，我——”

“妈，你是不是因为钱不够？”

许母到底把许昭送到医院门，然后说：“许昭，我打算两天让你爸院。”

“好，我送你。”

喊声刚落，许凡赤着小脚，拎着新鞋跑来，开心地喊：“爸爸！”

“妈，你吃吧，我和许凡都吃过了。”

许昭心里一，站在篱笆院外就喊：“许凡。”

许昭在将搪瓷缸装布袋时，手不小心掉搪瓷缸的盖，看到刚刚两片片，还完好无损地躺在净的搪瓷缸里，许昭向来认为自己情淡漠，不是情还是亲情、友情，都是淡淡的，可是这次他觉到内心一烈的情，令他睛泛酸，他没有说话，将搪瓷缸合上，平抚了一下情绪，才回和许母说：“妈，我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

许昭问：“为什么？”

带过来了，我不吃的，你和三娃吃啊。”

“回再就是了，你先吃吧。”

“我来洗。”许昭说。

许昭安抚了许母几句，骑上自行车离开医院，这时天已黑透，夏季的风又凉了一层，医院附近还有些商贩在卖小吃之类，看上去并不冷清，许昭心里也不冷清，就是有压力，这压力让他有了儿一样。

许母望着许昭，瞬间红了。